對上他黑琉璃般的眸子,白梔平靜的情緒忽然亂了一瞬。
她這次攔住他的真實目的她心裡清楚,不是為了他,幫他解毒,而是為了滿足自己。
……這樣真的可以嗎?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腦子裡亂糟糟的,有什麼在告訴她這是錯誤的,是絕對不行的禁令,是一直以來遵守的規則。
她輕輕顫了下眼睫,慢慢張口:“我……”
“是很疼嗎?”
少年想起剛剛碰她傷口時她異樣的反應,以為她疼但是不好意思說,眉頭緊蹙,“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藥。”
還不待白梔開口他就放下了床幔,連衣服都顧不得穿,拖著蓬鬆的狐貍大尾巴就去了櫃子那邊。
過了一會兒,他折返回來,手裡多了個精緻的琉璃藥盒,開啟,白色的藥膏泛著光亮,藥香清淡。
因為著急,都忘了她可以自己抹藥,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指節挖了一塊藥膏,掀開紗裙,覆上傷口。
白梔心裡存了些別樣的心思,見狀也沒有提醒他,默許他這麼幫她上藥。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面板白又透,一直忍耐著,手臂和脖頸青筋都暴了出來,但卻神情認真地給她上藥。
指尖抵開嫣紅的傷口,將微涼藥膏都推進去,隨後修長指節也探進傷口,旋轉著將藥膏塗抹均勻。
白梔在這個上藥環節中眼尾愈發紅了,靠在他懷裡,低低喘息,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傾斜。
就滿足自己一次,也不可以嗎?
給傷口上完藥,霧禮把手抽了出去,“這樣有沒有感覺好點?”
女孩低低應了一聲。
霧禮放下心來,扶著她的腰要讓她從自己腿上下去,忽然感覺到溫涼的手指抓住了他的狐貍尾巴。
連忙視線投去,他看到了她的小手正捉著狐貍尾巴,指尖逗著尾巴尖尖。
霧禮禁不住狐耳一抖,耳根更燙了,呼吸也更重,“……別玩了。”
白梔輕輕捏了捏狐貍尾巴,“我剛剛都給你玩我的了。”
霧禮無奈,只能妥協,跟她商量:“那就玩三分鐘,再多我就忍不住了。”
白梔抬起眼,眨巴眨巴,“……就,三分鐘?”
他怎麼比蛇蛇和綠茶小狗還短。
兩人腦迴路顯然不在一條線上,霧禮沒理解她的古怪語氣,嗯了一聲,“最多再多兩分鐘。”
“好吧。”
白梔輕輕嘆氣,三分鐘就三分鐘吧。
她決定珍惜時間,不浪費在這種調趣上,扶著他的肩膀起來,調整一下,小嘴湊近親了親狐貍尾巴。
少年一愣,疑惑不解:“不是要玩……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沒說我要玩啊。”
白梔這麼回了句,一手勾著他的狐貍尾巴抱在懷裡,扶著肩膀慢慢坐下來,指節隨之攥緊毛茸茸狐貍尾巴。
在他震顫的目光中,她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
“我在親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