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何去何從

生長到近三米長的藤上一共結了七枚果子,蘭尼斯把它們都摘下來,仍把那段藤蔓留在魔法陣裡,繼續接受生命能量的滋養。

這些果實每個都有人頭大小,顏色和藤蔓的綠色相近,表皮光滑,看起來像是沒成熟的樣子。

他把七枚果子放在岸邊空地的苔蘚地衣上,遂即盤腿坐下來,三人對面圍坐,哈迪拿起一個果子毫不客氣地咬下一口,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

蘭尼斯將一枚果實託在手裡,用精細的魔力控制將其切分為幾瓣,遞給弗蘭西斯一瓣,自己也拿著吃起來,邊吃邊解釋道:

“那段藤蔓本來不會結果,但它是極好的生長與能量運輸載體,這些果實可以說是生命能量的結晶。味道還不錯,試試吧。”

弗蘭西斯聽完將手裡那片果實湊到嘴邊,輕輕咬下一小口,開始咀嚼。果實入口她便感受到滿口的清香,雖然沒有什麼果蔬的甜味,但果實的汁液如同清涼的泉水,令人精神都為之一振。

不僅如此,腹中的飢餓感也因為嚥下的第一口而減去不少,弗蘭西斯又咬下第二口,她斯文的吃相與另外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是哈迪,此時他已經狼吞虎嚥地解決掉了一整個果實,開始向下一個發起進攻。

蘭尼斯默不作聲地咀嚼著食物,弗蘭西斯見他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微微嘆了口氣,問道: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總不能再回去吧?”

蘭尼斯搖了搖頭,言語間多了幾分冷靜,說道:

“回去是一定的,我遲早要讓魔法協會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僅一個霍克·班森和他的手下就讓我們難以對付了,遑論整個魔法協會了。當前最要緊的是提升實力。”

她默默聽著蘭尼斯的分析,哈迪像是有話說,但也沒有打斷他。

“以後就是我們三個相互依靠了。我沒有必要再瞞著你們。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的身世。我是烏鴉家族的後裔,霍克·班森想要的是我們家族魔法的秘密。這麼說來,你們本來不會陷入這灘爛泥當中,都是因為我......”

“什麼烏鴉家族鸚鵡家族,我只認你是蘭尼斯,你就說以後怎麼辦吧。”

哈迪擺了擺手,並不在意他到底是誰。弗蘭西斯也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兩人都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蘭尼斯會心一笑,知道自己道歉也是多餘的,便接著說道:

“我需要的是快速掌握烏鴉家族的後續魔法,必須要透過戰鬥來實現,還有魔法典籍,聖遺物,也許還會招攬一些可靠的巫師,總之只要是能提升實力的手段,都要試一試。”

在多種族混雜或者被古老種族佔據的各個空間裡面散落著許多魔法典籍和聖遺物,大多是起源年代和開拓年代遺留下來的。歷代的先賢們已經在歷史長河中銷聲匿跡,他們的名字化作鑽石閃耀在書籍之中,但只有從他們無意中遺留下來的典籍或物品中,才能真切地窺探到那個年代的輝煌,與先賢們的無上力量。

當然,圍繞這些遺留物和魔法典籍的爭鬥異常激烈,不少人不惜為它們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我們未來要經歷許多磨難,準備好了嗎?”蘭尼斯停頓了一下,隨後問道。

“磨難?那是六百年來佔據我生活最多的東西。對我來說就像空氣,像水和陽光,像一首拋棄了韻腳的長詩。蘭尼斯,我早就準備好了。”

蘭尼斯笑著對哈迪點了點頭,如果沒有黑夜戰爭,哈迪也許早就成了聞名巫師界的巨龍廚師,或者像大部分巨龍那樣,做個詩人或是藝術家,無論是什麼,哈迪都遠比現在要開心。

他握住弗蘭西斯的一隻手,徵求她的意見。弗蘭西斯也緊緊抓住他的手,說道:“我說過了,我不怕。”

蘭尼斯凝視著她湖泊般深邃的雙眼,一縷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對於一個家人都是仲裁局公務員的姑娘來說,她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太不尋常了,他試圖在弗蘭西斯的眼睛裡找出她的勇氣來源。

是愛情的力量?蘭尼斯第一次接觸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對它唯一的感悟就是“矛盾”。用一切的邏輯都推理不出來弗蘭西斯的行為模式,這讓他很苦惱,又沉迷於這種難以言喻的關係。

“咳咳。”一旁的哈迪咳嗽了幾聲,提醒他們這裡還有一頭活的巨龍在。他開口打斷道:

“蘭尼斯,我有一個想法。反正未來的時間還多,我們去一趟巨龍嶺怎麼樣?”

哈迪的話提醒了蘭尼斯。要說藏有古代魔法典籍的數量,誰也不敢和巨龍相比。巨龍有一個天然的優勢,就是他們漫長的壽命,偏巧巨龍同時熱愛著讀書與魔法。

相比於這些原因,巨龍們漫長的生命中有很大可能與烏鴉家族產生過交集,哈迪在黑夜戰爭時期爆發時還只是個一百多歲的小孩子,因此並不瞭解烏鴉家族,但他族人中的長者也許會了解很多當年的內幕。

藍翼伊瓦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更年長的巨龍也許還了解關於更早時期的烏鴉家族,比如一代家主史佩斯·烏鴉。進取年代的記錄也令蘭尼斯有許多疑惑,此行前去巨龍嶺,正好一舉兩得。路途頗為複雜,路上也許有不少磨練身手的機會。

蘭尼斯贊同到:“可以,經常聽你談起家鄉與家人,我還沒去過呢。弗蘭西斯,你覺得怎麼樣?”

“你說好就好。”弗蘭西斯面帶微笑,很自然的握著蘭尼斯的手。

“到了巨龍嶺,我打算請族長恩准,讓我們締結契約,讓你成為喚龍者。”

蘭尼斯聽罷頗為吃驚,自從黑夜戰爭中誕生了七位喚龍者以來,再也沒有新的喚龍者出現,人類巫師和巨龍的關係雖說算不上仇恨,但也是一直不冷不熱,而且他也不清楚與喚龍者締結契約的巨龍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皺著眉頭望著哈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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