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願求來了一封賜婚的聖旨,可是皇帝並沒有讓孫嘉寅成為太子正妃,而是隻讓她做太子側妃。
太子想了很久,才明白過來,對於太子正妃,將來的皇后人選,皇帝早已在心中做了盤算。是怎樣的盤算他卻一時又想不明白。放眼全國,夠的上格成為太子妃嬪的人,皇后那日幾乎是全部找了來,可是皇帝也沒有看中其中誰的意思。太子想立孫嘉寅,皇帝也不允,這樣讓他更加迷糊了。
孫嘉寅被封為太子側妃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齊芸這裡。
齊芸在軍營中訓練了一日,回到府中,依舊神采奕奕,並不見有什麼疲乏的感覺,晚飯也吃得很飽,還添了一碗飯。
看她吃得專注又津津有味,齊老夫人呵呵笑起來。
齊彥看齊芸這樣,倒又添了幾分可愛,也忍不住笑了,但是看她一個女孩子,吃飯這樣不含蓄,還是調整了一下表情,輕輕咳嗽了一聲,道:“芸兒,今日可是軍營中訓練太辛苦,所以餓了?”
齊芸嘴裡塞滿了食物,像一隻小倉鼠,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嘴裡緊密地咀嚼了好多下,然後嚥下,才道:“倒也不是,只是平日裡用了晚膳,我到了半夜,總還要吃點宵夜,我想總這樣也不好,就想著是不是晚膳多吃點,宵夜就可以免了……”
齊芸說得天真,卻引來桌上的人一陣笑聲,衛氏笑道:“芸兒可是糊塗了,你現在吃撐了,晚上肚子豈會舒服,又怎麼會睡得著?那樣豈不是更添了麻煩?”
齊芸揉了揉肚子,果然覺得腹脹難受,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才笑道:“母親說的極是了。”
晚上,齊芸在院子裡練了幾回劍,消了消食,才往齊彥的書房去。
齊彥每天晚上都會在書房待很久,或是辦公,或是看書。
看見齊芸來,齊彥並不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齊芸,笑道:“丫頭,現在還不睡,是撐得難受了?”
齊芸也笑了,她走到茶几邊,給齊彥倒了一杯清水,遞到他的面前。
“父親不也還是沒有睡?”
即便齊芸的身世已經真相大白,她依舊喚齊彥做父親,喚衛氏做母親。
“對於太子立側妃一事,你可有什麼想法?”齊彥結果她遞過來的清水。
齊芸笑道:“只怕,太子並不想隻立孫嘉寅做側妃,但不知皇帝的打算太子明不明白?”
“怎麼,你難道知道皇帝的意思?”
齊芸走到燭臺邊,輕輕撥了撥燈芯,燭火於是跟著搖曳了一下,變得更亮了幾分,她沉靜光潔的面容在柔和的燭光下更顯著沉穩與睿智,“就像我今日吃飯,明明需要少食多餐,卻想著一勞永逸,這樣既不會讓自己真的舒服,反而還可能帶來新的麻煩。”
齊彥瞭然一笑,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欣慰地笑了。
齊芸繼續道:“孫尚書雖然掌管工部得力,這些年來也卓有政績,可是,皇帝深知他的秉性,他這些年行事,都是謹慎小心到幾乎挑不出一點過錯,而同樣,他也從來沒有半分對於皇帝決策的質疑與忤逆,皇帝並不傻,他這忠誠只能永遠存在於權威之下,若是有一日,讓他置身於權威之上,成為國舅,則難免外戚之禍。”
齊彥滿意地點頭,心中只有歎服,這個明明才十七歲的女孩兒,看待問題,卻已經這樣透徹了。
“那芸兒你以為,皇帝他心目中最合適的太子妃人選,會是誰呢?”
“最合適的太子妃人選?那必然……”齊芸正想脫口而出,卻及時住了嘴,她忽而一笑,吐了吐舌頭有,“陛下的聖意,我可不敢妄自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