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芸朝著鳶兒皺了皺眉,“鳶兒,不要再逗他了。”
鳶兒吐了吐舌頭,看這個小傢伙真的快要當真了,自知玩得有些過火,於是道:“好啦好啦,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楚大將軍和我家小姐怎麼會丟下你呢!再說了,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即便他們不要你,我也會管你的!”
觀槿吸著鼻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幽怨地說道:“我才不要你管,你先管好自己吧!”
鳶兒被他這麼一說,登時有些冒火,抬手就像去敲他的腦瓜子,卻被旁邊的阿默握住了手腕,“好了,明明是你先招惹他的,就不要跟他置氣了。”
鳶兒看阿默一臉正經,真像是在說公道話,哼了一聲,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不滿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小東西,你可給我等著!”
幾個人參觀完百善堂,馮顯便備了把車,要載這他們回府。
一旁的師爺輕咳了一聲,行過禮後道:“大人莫不是忘了,今日城中正有獅虎戲表演,楚將軍和夫人必定沒有見過諦城的善戲,因是本地的小戲種,很少在外面有演出,不知將軍和夫人可有興趣一觀?”
“獅虎戲?是真的獅虎?”齊芸問道。
師爺笑了笑,道:“若是真的獅虎表演,那便是馴獸表演了,算不得是戲,諦城的獅虎戲其實不過是戲子披著獸皮表演叢林中百獸爭王的故事,還會伴有音樂和唱詞。”
“原來是如此。”齊芸並沒有興趣。
可是鳶兒因為剛剛將觀槿給弄哭了,這時便想著去哄哄他,也不管自己也被觀槿懟得啞口無言,味道:“小傢伙,你想看戲嗎?”
觀槿想也沒想,道:“想!”
楚秋明輕輕攏著齊芸的肩,“那便去看看吧。”
還未曾走進,遠遠便聽見了戲臺上傳來的鏗鏗鏘鏘的鑼鼓聲和戲臺之下觀眾們的叫好聲。天色漸暗,街市上已經亮起了各色的燈籠,而在街心位置,一個巨大的露天戲臺上,亮起的燈最為明亮奪目,燈光照亮了戲臺上,披著虎皮的演員,那虎皮色澤鮮亮飽滿,似乎是剛從老虎身上剝下來的。
待一行人走近,其實戲臺周圍早已經圍得水洩不通,根本擠不進去。
馮顯擦了擦臉上的汗,“將軍,是下官考慮不周,這麼多人,該先為將軍安排位子的。”
“無妨,此處遠觀便是,也不過就是來湊湊熱鬧的。”
齊芸個頭小,在人群后面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得見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還有戲臺上越來越熱烈的鑼鼓聲。
阿默將小觀槿頂在了脖子上,觀槿抱著阿默的腦袋,一臉欣喜地看著臺上兩個武生的打鬥,兩個人你來我往,竟然真的就像兩隻猛獸一樣,惹得他一陣陣歡呼。
齊芸看著觀槿一臉興奮的模樣,笑了笑,下一刻,自己雙腳卻騰空了,她驚得回過神,竟是楚秋明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齊芸的腦袋高出了人群,戲臺上的表演盡收眼底。
但是她卻不好意思這樣看,晃了晃腳,低聲道:“楚秋明,你放我下來,這樣讓人家看見了笑話!”
楚秋明卻穩穩地扶著齊芸,不置可否,“怕什麼,我抱我的夫人,有什麼好笑話的。再說了,大家都在看戲,沒有人看咱們。”
馮顯在一邊諂媚地笑道:“將軍對夫人可真是用心了。”
一時這邊的人越擠越多,基本上都是人擠人了,阿默頂著觀槿也被人群擠得快要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