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芸靈巧地像一隻小鹿利用自己動作靈敏的優勢,將對面的大漢耍得團團轉直到大漢筋疲力盡,再趁他不注意一腳將他踢下擂臺後,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那大漢在擂臺下爬起來,他感覺齊芸踢向他的那一腳明明軟綿綿的,自己就是沒力氣抵抗,於是不服道:“阿芸你這是玩賴,你故意與我拖延,然後讓我沒力氣了再一腳把我踢下去!”
齊芸笑了笑,“此之謂兵不厭詐,大頭你以後可要記住了!”
阿晨在一旁跟著起鬨,“大頭,你可別打不過就賴人家!我都打不過阿芸,你敗給她,不丟人!”
話音剛落,就傳來將士們的笑聲。
大頭拍了阿晨一下,“去你小子的,你這小身板還要跟我比!”
白虎也知道,齊芸剛剛對付大頭是迂迴戰術,就是為了消磨他的精力和耐心,除了在心中讚歎她有些小聰明,也不覺得有什麼。
直到接下來幾場,齊芸速戰速決,一連以劍術、拳術、自由搏擊打敗五人後,白虎和眾人都託著驚掉的下巴,不可思議地看著臺上笑得一臉溫柔的齊芸,連鼓掌和歡呼都忘了。
阿晨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其實心裡也明白,他的功夫在營裡只能排在最後,所以齊芸打敗他,他並不覺得有很大的問題,可是,剛剛齊芸將軍營裡公認的功夫最好的幾個人都打趴在了地上,他實在覺得有大大的問題。
他忍不住道:“你們可不能因為阿芸是將軍夫人,就給她放水呀!”
最後一個還趴在地上沒起來的將士,名喚恭辰的,聽見阿晨如此說,感覺到他侮辱他,在地上捂著肚子朝阿晨吼道:“你丫的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阿默在人群外看著臺上的齊芸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裡,遺世獨立,暗暗嘆了一口氣,“難怪將軍要守身如玉二十五年了。”
“阿默將軍!”阿默正要轉身離去,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他,他回頭看,原來是鐵柺李。
“李叔,您也在呀!”
鐵柺李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比起剛剛的一臉嚴肅,也微微有些緩和,他揹著手,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直到走近了阿默,他才再次開口,“楚將軍讓你來的?”
阿默僵著臉笑了笑,“楚將軍哪裡會管這些,是我剛剛路過這裡,看見營裡熱鬧,就進來看看,看看……”
鐵柺李的表情讓阿默知道,他並沒有相信。
“這女娃娃,真的是將軍夫人?”
阿默又有些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齊芸和楚將軍兩個人沒有婚約沒有婚禮,齊芸自然不能算是將軍夫人。可是自諦城開始,將軍夫人這個稱號似乎只能是屬於齊芸的。
阿默想了想,“將軍認定的,也只有這一位了。”
鐵柺李聽了阿默的回答,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轉身又看了齊芸一眼,才緩緩地走出了白虎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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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合二十五年二月初一,三更鼓過,從林泉茶肆的後門,幾個黑衣人拖著四五個麻袋上了一輛馬車。馬車停在了雅博齋門口。
第二日一早起來,塗子伯和達奚毅也上了那輛馬車,趕著城門初開,出了城。
守城計程車兵攔住了馬車,看見裡面的塗子伯和陌生的達奚毅,語氣還算客氣,“塗老闆這麼早就出城?”
塗子伯也客氣地回道:“出城談生意,路途遙遠,只能早行。”
士兵也不懷疑,放下馬車的簾子,讓他們出了城。
達奚毅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養神,“你在平京,還是個人物?”
塗子伯笑道:“一般一般,不足掛齒。”
達奚毅卻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嘲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