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色朦朧,齊芸趁著打烊前到書店買了顧丹雲交待的話本子,又買了點心,和鳶兒去顧府看望她。
踏著月色進了顧丹雲的院子,還未走進顧丹雲的房間,便聽見從裡面傳出來的笑聲,清脆歡快,是顧丹雲發出來的。
齊芸納悶,這麼晚了,竟有人和她一樣來看齊芸的?齊芸看了看鳶兒,鳶兒聳了聳肩。
走到門口,方才曉得,來者是誰。那在顧丹雲床前坐著輪椅的,不是乾冀還是誰?屋裡還有一個顧丹雲貼身的丫鬟,和王儉。
齊芸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專心聽著乾冀講話的顧丹雲才注意到她,歡喜地讓她進來,齊芸才走進去。
“齊芸見過殿下。”
乾冀淺笑著,溫潤如玉,朝著齊芸點了點頭,“齊小姐也來了。”
齊芸看顧丹雲今日起色紅潤,笑聲清朗,道:“白日裡一些瑣事絆住了腳,今日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顧丹雲搖頭,朝齊芸伸手,齊芸把手遞給她,被她拉過去坐到了床邊,“王太醫妙手回春,我今日就已經渾身輕鬆,感覺已經大好了!”
“到底要慎重些,還請王太醫再多留一日,明日顧小姐可下床走動了,再看情況。”乾冀吩咐道。
“微臣明白。”
乾冀於是又對齊芸笑道:“聽聞齊小姐不日便要往軍營中歷練,齊小姐果然是女中豪傑!”
齊芸道:“殿下謬讚了。”
顧丹雲搶著道:“今天要不是三殿下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你要去從軍呢!你去,我也要去!我以前只想著行俠仗義,怎麼就沒想到也可以從軍呢!”
齊芸用指尖抵了一下顧丹雲的額頭,“你呀,先把病養好再說!”
顧丹雲撇了撇嘴,“芸兒,你瞞我的事竟還不少,蘭若居士又是什麼事?”
齊芸笑道:“不過一個虛名罷了,以後再與你說。”
乾冀在一旁不說話,只是溫柔地看著顧丹雲的一顰一笑。
齊芸偷偷用眼睛瞟見乾冀看顧丹雲的眼神,和楚秋明看她時的眼神竟然是一樣的,忍不住偷偷笑起來。看過了顧丹雲,且看乾冀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顧丹雲好像也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於是她便很識趣地知道了自己是該走的那一個。
“天色不早了,看你身子好些了,我便也放心了,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離開顧府後,齊芸抬頭看夜空,夜朗星稀,她想了一想,“鳶兒,隨我去雅博齋看看吧。”
“小姐,這麼晚了,塗公子該歇了吧。”
齊芸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他可睡不著。”
果然到了雅博齋,齋中依舊燈火通明,屋裡的腳步卻有些慌亂。
齊芸皺了皺眉,敲門進去,一個小廝開了門。
“齊小姐!您怎麼來了!”
“你們家公子呢?”
小廝雙手掌著大門,也不讓齊芸進去,眼神閃爍,“公子他……睡了……小姐下次再來吧……”
說著小廝就要關門,齊芸一手撐住了門框,“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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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子伯失蹤了,連清衛都跟丟了,全城的清衛都在搜尋,可塗子伯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