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丹雲在信中道:“若是前面白夭故意帶我到茶館看塗子伯如何地待她好,我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偏偏這個錢袋子,惹出的事讓我心灰意冷。如此才知明明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人,心思竟可以如此狠毒。”
顧丹雲想了一陣,覺得她的錢袋子掉了,自己又親眼看見了,若是不送出去,實在不通情理,難保不落她口舌,於是還是把錢袋拿了跑出去給她。
她以為照白夭的腳速,現在該已經出了茶館了,卻沒想到她還在樓梯口站著,與一個女人交談什麼。
“你的錢袋子掉了。”顧丹雲沒什麼表情走過去,伸手將錢袋遞給她。
白夭卻笑得一臉溫婉可人,一邊道謝一邊伸手去接。
沒想到在顧丹雲把錢袋交到她手上的一瞬間,白夭忽然不知為何腳下一空,身子往後仰去,眼看就要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白夭驚恐地大叫了一聲,“顧小姐!”
顧丹雲慌張地去伸手抓住她,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抓住了白夭的手腕的,可就在她要拉她起來的一瞬間,白夭另一隻手竟然將顧丹雲抓著她的手掰開了,顧丹雲手中一空,巨大的慣性讓她往後踉蹌了幾步,狠狠撞在了背後的門板上。
等她跑過去看時,白夭已經被塗子伯身邊的小廝穩穩地接住了,此刻她正撲在塗子伯的懷裡楚楚可憐地抽泣。
顧丹雲覺得後背隱隱有些吃痛,看見白夭沒有事,也鬆了一口氣,暫忘了是白夭自己掙脫了她的手的。
她走下去,感覺到塗子伯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奇怪在哪裡,她也說不出來,但看在白夭是他表妹的份上顧丹雲還是禮貌性地走過去,問她,“你沒事吧?”
可白夭在塗子伯懷裡看見她走過來,更表現出柔弱的驚恐,怯怯地往塗子伯身後躲過去。
“顧小姐,幸而今日表哥來的及時,我平安無事,此事便當做沒有發生吧……”
“你說什麼?”
白夭癟著嘴,小心翼翼道:“顧小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待在表哥身邊,但我如今是無家可歸的人,除了這裡,還能去哪裡呢?顧小姐若是覺得今日不夠解氣,下次白夭親自去給顧小姐請罪……”
顧丹雲不可置信,“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是腦子摔壞了嗎?”
“顧丹雲!”突然塗子伯帶著怒氣打斷了她,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緊蹙的眉頭和冰霜似的臉。
顧丹雲的眼睛立馬蒙上了一層霧氣,可又睜得極大,不甘心地看著塗子伯,“你憑什麼吼我?明明是她自己沒站穩掉下來的!”
是白夭自己掉下來的,可在塗子伯進門的瞬間看見的,卻是顧丹雲伸手推了白夭,白夭驚恐地叫了她一聲。
“這位小姐,這怕是你的不是了,推了人就推了人,人家姑娘都沒有怪罪了,你還在狡辯幹什麼?”這時候那個剛剛在樓梯口與白夭說話的女人出現在了他們身邊,一臉正氣凜然拔刀相助的模樣。
顧丹雲一時有些理解不過來,“你明明站在我們旁邊,你看得最清楚,怎麼可以顛倒黑白呢?”
“正因為我站得最近,所以看得明明白白,就是你推了人家,難道還要我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成?你可真夠可笑的。”
“你們怎麼可以血口噴人呢?”
塗子伯看著面前幾個女人一唱一和,皺著眉頭,冷冷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白夭委屈地低下了頭,“表哥,顧小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白夭既然還完好地站在這,便什麼都不要追究了吧。”
顧丹雲氣笑了,她這個模樣,分明是拐彎抹角地說是她推的,冤枉完她,還在那裡裝可憐裝大度,再顯得顧丹雲沒有涵養沒有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