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明輕笑著將茶盤裡的茶遞到齊芸面前,“這是第二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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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芸看著楚秋明意味深長的笑,接過茶來,淡淡地道:“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塗子伯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卻爽朗一笑,道:“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嘛。楚將軍與小五可算得上是有緣之人了。”
“小五?你喚她作……小五?”楚秋明覺得有趣,雖是問的塗子伯,打量的目光卻落在齊芸身上。
“齊家小五,我與齊五小姐可是莫逆之交,若如旁人喚她小姐未免生分,如她家人那般喚她芸兒委實矯情,思來想去,我覺得小五這個稱呼便是極好了。”
齊芸嫌惡地看了塗子伯一眼,“誰跟你是莫逆之交了?”
塗子伯癟了嘴,一臉受傷的模樣,“好歹這麼多年的交情,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
“小五……”楚秋明把這個稱呼像品茶一樣品了一會兒,從成色到口感都靜心地鑑賞了一般似的,覺得這個草率的稱呼怎麼都跟跟前這個冰霜一樣的女子不稱,又覺得這樣的反差又著實有點意思,然後道:“小五剛回京不到一個月,你們卻已相識數年,塗兄的關係網果然厲害。”
塗子伯不值一提般擺擺手,“起初為與小五相識,可沒少費周章,所幸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你叫我上來,就是為了讓我來聽你追憶往事的?”
“欸,自然不是。我想是或我處置不周讓你與楚將軍之間有了什麼誤會,我一向覺得事情終歸放在明面上說最清楚,所以既然今日因緣巧合,都湊到了一起,不如咱們各自開啟天窗說亮話,免得日後多些麻煩。”
楚秋明似笑非笑地摩挲著茶杯,不說話,似是在等齊芸的意思。
“既是如此,便說吧。”
塗子伯:“額……便是你回京路上遇刺之事,那個被你放掉的刺客跑到了將軍府,我想你那丫鬟是告訴你他再也沒出來過了,那人,其實是被我的清衛幹掉了。”
齊芸神色平靜,“我知道。”
“你知道?”
“起初我並沒有怎麼想明白,以為他易容之後混在府裡也有可能,今日見楚將軍在你這裡,便也明白了。你讓清衛替他護著院子,是想得通的。”
“那你……”
齊芸卻一臉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楚秋明,又看向塗子伯,長長的睫毛掩映著深邃的眼波,“這又如何呢?”
楚秋明似是意料之中,也勾起嘴角笑問道:“是啊,那又如何呢?”
“楚兄,你怎麼也跟著搗亂?我不是就想說,你不可能會刺殺小五嘛!”
齊芸看著塗子伯氣急的模樣,給他斟了一杯茶遞給他,聲音輕緩卻堅定,“天下之事確乎若都有一個明白的解釋便可以分明太平,可你也當曉的,世上最複雜的是人心,夫妻尚能反目,父子也能成仇,其間牽扯永遠沒有看似的那麼簡單。你今日以你的立場,希望我們可以不要相互猜忌,可我們才只見過兩面,若想真正放下猜疑,絕不是你隻言片語便可以的。於我而言,自然也希望此事與楚將軍沒有瓜葛,可敵在暗我在明,不得不多個心眼。”
楚秋明用兩隻手指輕釦著茶几,靜靜地看著齊芸,似乎有些明白為何塗子伯願稱她為貴客了,她確實不同於一般的女子,眼界胸襟也非常人可以企及。
齊芸感受到了楚秋明的目光,偏過頭去與他視線交錯,眉眼彎了一彎,似是解嘲一般,“說來楚將軍亦是疑心我會成為北澹內應,畢竟這十二年裡我經歷了什麼很少有人能知道。但所謂清者自清,楚將軍是,我亦是,相信時間會給我們最好的答案的。”
“好一個清者自清,那我便與小五一同等待時間的驗證。”楚秋明難得露出一個明朗的笑來,這個笑容在他俊俏的臉上綻放,如陽光下的冰雪一點一點消融。
齊芸聽見楚秋明喚她“小五”,聲音低沉卻純淨,竟聽來很舒服,於是也懶得理會,看了看窗外漸漸陰沉下來的雲,道:“看樣子要下雨了,我該回去了。”說著便利索地起身往外走。
“拿把傘再走吧!”塗子伯在身後喊。
齊芸揹著身擺了擺手,背影瀟灑。走了兩步,忽又停下來,轉過身來,“這次賣了畫的錢,一半運到城西琳琅街的別院裡,有人會收,一半給我存起來吧。”
塗子伯笑問道:“你怎麼曉得畫已經賣掉了?”
齊芸懶懶道:“畫已經被我燒掉了……”
一回到子蘭軒,暖鶯便興奮地拉著齊芸到書案前坐下,“小姐,我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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