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軒抬手,示意丁佩佩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丁佩佩就算是有心,可是也不敢再和皇上對著幹。
自己今個兒一整天都在和皇上對著幹,這皇上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丁佩佩雖說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也是紅了有些時日了,自己若是繼續在刀尖上走,恐怕更會加快皇上的厭煩。
丁佩佩只好將自己滿肚子的疑惑憋了回去。
就算是自己再得寵,可是自己也終究是一個奴才,皇上身邊的嬪妃都沒有百日新鮮,更何況是自己呢?
丁佩佩一瞬間,不知怎麼,想的一清二楚。
自己雖然沒有像將軍戰士一樣上場殺敵,可是也是過的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自己整日在皇上身邊,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格外小心。
可是偏偏,今日丁佩佩冒死說出了好幾次,皇上一旦不高興就要被砍頭的話。
可是偏偏自己運氣好,皇上竟然哪次都沒有發作。
這已經是萬幸了,自己前面跪著的丫鬟,雖說是楚辭容所中意的人,可說到底還是這丫鬟自己自作自受,最後食了惡果。
自己欠楚辭容的人情,也還了。
楚辭容救了自己一命,替自己保守住了秘密,自己同樣也救了楚辭容一命。
現在這丫鬟,自己到底還是保不了。
自己不過是一個奴才,又怎麼會左右皇上的想法呢?
”楚大人可是安全出了宮?”周南軒低聲道。
丁佩佩心裡倒是不擔心這個,楚辭容若是有人護送,一定會脫離險境。
“回皇上,楚大人現在已經安全抵達。”許竟山緩緩說道。
丫鬟一下子便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眼神裡,充滿了愧疚。
丁佩佩也跟著揪著一口氣,可是到底是著丫鬟自作自受,自己也有氣無力。
以後,楚辭容的事情,自己便不好再插手。
周南軒沒有作聲,表情之中沒有絲毫想要繼續審問的意思。
許竟山會意,緩緩走到了姑娘面前。
“說吧,背後指使你的人的誰?”
丫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眼神空洞,默不作聲。
“今日你說,或許還能留你一命,今天過後,你若不說,必死無疑。”許竟山的聲音十分冷漠,沒有夾雜著意思情感。
丫鬟依舊是眼神空洞,冷哼一聲,像是嘲諷一般。
“誰人不知當今聖上殺伐無度,若我今日說了,和我今日不說,又有何區別?”丫鬟反問著。
丁佩佩心裡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就算是整日適逢在皇上身邊,都未曾敢說過關於這個話題的隻言片語,這丫鬟如此說,不是自尋死路?
許竟山聽見丫鬟這樣說,趕緊上前捂住丫鬟的口鼻,可是已經晚了。
話音剛落,周南軒便一把將身邊的奏摺扔了出去。
“楚辭容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般廢物?”周南軒聲音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