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當時她跟李暄說,只能做到讓敵軍永遠不會兵臨城下,可就算他們能一統天下,也終究不過百年性命,皇朝興衰本事常事,他們再厲害也不能護佑李氏江山千百年,對於後人來說,這些密道依舊是一道重要的保障。
何況,喬太后給出的,顯然不止是這些。
四國皇室代代相傳的機密……那隻能是關係到前朝的隱秘!
“前朝寶藏,是真的存在的。”喬太后一開口,還是讓秦綰楞了一下。
“春山圖?”秦綰脫口而出。
“不錯。”喬太后點點頭,又道,“不過,王妃大概不知道,春山圖一共有兩張。”
“兩張?”秦綰震驚,隨即就想起來,夏澤蒼從她孃親歐陽燕身上追索春山圖肯定不是無風起浪,那麼,他顯然不知道春山圖竟然被收藏在飛花谷,這是一個駁論。可如果,春山圖有兩張,夏澤蒼得到的線索,並不是慕容家的那一張,就能解釋得通了。
“不錯,一張山水,一張花鳥,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春山圖。”喬太后道。
秦綰想想,似乎慕容流雪給她的那張春山圖,確實是純山水畫,不見一朵花,一隻鳥,也看不出“春”在哪裡。
原來,是因為有兩張嗎?
“這是,四國皇室都知道的事?”秦綰確認道。
“如果,沒有在皇位的更替中消失的話。”喬太后答道,“即便是皇后,也不是都能知道這個秘密的,哀家知曉,還是陛下……自知命不久矣,為了預防萬一……”
秦綰瞭然,畢竟四國都已經立國千年,幾百代的皇位更替,未必沒有透過非正常手段上位的皇帝,那自然就得不到這些皇室口口相傳的機密了。不過,由此看來,太上皇對喬太后確實是信任有加的。
“那麼,娘娘是否知曉‘鑰匙’。”秦綰道。
“寶藏的鑰匙嗎?”喬太后怔了怔才道,“聽說,是前朝皇族的直系血脈,但是,前朝覆滅千年,便是有血脈留下,也早已改名換姓,卻要如何尋找。”
秦綰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至少,看夏澤蒼的樣子,就算他沒有把“鑰匙”控制在自己手裡,至少也是握有線索的。
“千年來,無論怎麼樣,都有一部分的秘密永遠被埋沒在了歷史中,或許,其他三國能儲存得更多些吧。”喬太后感嘆道。
“多謝娘娘。”秦綰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娘娘可知道,歐陽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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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江丞相的……妻子?”喬太后道。
“呃……是。”秦綰尷尬地笑笑。
“在去年之前,哀家沒聽過這個名字。”喬太后搖了搖頭,就在秦綰有些遺憾的時候,她卻繼續說道,“不過,若是姓歐陽,又和前朝寶藏有關的話,哀家聽陛下說過,當年,繪製春山圖的趙伯駒先生,曾有一位生死之交,複姓歐陽,是個落魄劍客,曾在京城淪陷時將趙伯駒救走。”
秦綰眼前一亮,若是孃親是那個劍客的後人,和春山圖扯上關係就合理了,但是,天下姓歐陽的人不計其數,夏澤蒼為什麼不找上別人?只是,這個理由,恐怕只有問夏澤蒼自己了,或者,這就是西秦比東華的傳承多的部分。
“哀家言盡於此,還望王妃……照顧惜兒。”喬太后道。
“娘娘放心,這事斷然不會牽連到長公主身上的。”秦綰道。
“那哀家就放心了。”喬太后說著,閉上了眼睛。
“太后娘娘?”秦綰叫了一聲。
許久,喬太后也沒有聲息,彷彿是睡著了一樣。
秦綰臉色一變,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探脈。
“王妃,太后這是……”荊藍驚訝道。
“和陛下的症狀一樣,是九心幽蘭。”秦綰沉聲道。
那日蘇青崖在喬太后身上聞到的香味果然不是錯覺,喬太后,還藏著九心幽蘭。只怕,不管這事最後有沒有暴露,她都已經決心要以死追隨太上皇的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