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秀給木嫣蝶梳好了頭髮之後,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忽然就發起怒來。
“咱們現在是在外面給我梳牡丹髻幹什麼呀。”
月秀也只顧著說那些外間的謠傳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梳的並不是木嫣蝶在朝堂之上要紮起的圓髻。
等到元歇下了朝,到了木府裡的時候,進入正廳裡面,看到的正是木嫣蝶頭上是牡丹髻,身上穿著男子的長袍的樣子。
“三弟這身裝扮還真是耳目一新。”
木嫣蝶揮了揮手,又坐在梳妝檯前,把頭髮重新打散,自己隨意的挽了一個圓髻,用玉簪給插上。
“你怎麼又來了?”
木嫣蝶單手舉著茶壺,倒了一杯茶,元歇正準備接過去的時候,木嫣蝶卻放到了自己的嘴邊,得意的望著他。
立在身邊的月秀已經急步得走了上去,恭恭敬敬的給元歇端了一杯茶,放到手邊。
“沒事,本王就不能過來看看了嗎?”
元歇毫不在意的端著茶喝著,木嫣蝶忽然想到,後天就是恩科的正日子,自己作為刑部的官員,到時候還要去科場裡監考。
“對了,今天皇上有沒有說恩科的主考官是誰?”
接著,木嫣蝶就聽到了一個自己最不想聽到的名字。
“秦琅升。”
“皇上不是應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不是天下黎民百姓都在他的手裡嗎?為什麼一個小小的恩科考試的主考官人選,他都不能決定!”
木嫣蝶站起身來,有些失控的拍著桌子。
“正因為皇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握天下黎民的百姓性命,所以才會任重道遠,做任何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
元歇十分鄭重的說著。
木嫣蝶這也是第一次看到元歇有這樣一副家國為懷的心思。
嘆了一口氣,又重新癱坐在椅子上。
反正他是主考官,自己只不過是在旁邊監考做事的,一定不會有什麼其他的事。
木嫣蝶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等到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木嫣蝶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單純了。
首先,自己先是被當做跑腿的到處使喚,跑完刑部跑禮部,接著又在考生進場的時候,當作普通的衙役一樣,站在那裡負責考生的檢查工作。
木嫣蝶站在貢院的門口,那裡進門的位置,被天下士子稱作是龍門。
意欲著過了這道門,便可以魚躍龍門。
“站住站住。”
等到一個瘦小的考生從木嫣蝶的跟前過去的時候,她發現那個考生的頭髮似乎有些奇怪,走上前去,輕輕巧巧的取下了他頭上的那枚簪子。
考生一個沒有注意,滿頭的頭髮散落下來,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在那名考生的頭髮裡面,竟然藏了有數十張寫滿了蠅頭小楷的字條。
無論是考生還是監考的官員都譁然了起來,立刻就有官兵把那考生給帶了下去。
“木大人真是火眼金睛,怎麼就看到了呢?下官真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跟在木嫣蝶身邊的一個衙役,拱著手掩飾不住心中的敬仰之情,向她拍著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