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讓我來的。"
木嫣蝶的話還沒有說話,那人就已經把話接了過去。
在未央宮的院子裡,還有恭立在樹後,抄手遊廊下,隨時等待著主人有吩咐的時候,好上前服侍的宮女和小太監。
對於這一點,木嫣蝶覺得自己就像是隨時身處於一個滿世界都是攝像頭的環境裡一樣。
很不自在。
"你就不怕皇上哪天給你小鞋穿?"
木嫣蝶語氣裡也滿是調侃的意味。
身邊的人發生了一長串的笑聲,木嫣蝶狠狠的把目光瞪了過去。
“你笑什麼?”
看著臉上依舊殘留著篤定笑容的元歇,木嫣蝶忽然想到,自己和元歇根本就不一樣,元歇的母族在朝中出了兩個閣老,家裡面又管著漕運水上的生意,江南的能賺著錢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林家,說是富可敵國,一點都不過分。
而自己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死了爹的宰相千金,元歇自然是不怕元縱給他穿小鞋的。
“本王是笑你,明明夕陽這麼好的風光,你卻坐在這裡,杞人憂天。”
元歇目光認真的看著木嫣蝶,片刻之後,他背脊往後一靠,瞭望著亭子外面,西天邊上的那大片的紅色雲彩。
木嫣蝶和元歇錯身坐著,一個面向西邊,一個面向東邊,木嫣蝶隨意的回過頭去,不由的愣了一下。
"哇。"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邊的夕陽已經燦爛的不像話。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在看著天邊的夕陽,沒有說話。
"本王既然來看你,就是想來看你,如果皇上真的是如你所說的那種人的話,不論本王來不來,這個小鞋,本王是穿定的。"
半晌後,元歇忽然意味深長的對木嫣蝶說到。
和自己探論辯證唯物思想?
木嫣蝶偏頭,巧笑嫣然,"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不慣皇上是不是想要給你穿小鞋,你都是要來看我的,是麼?"
本來木嫣蝶就生的很是動人,柳眉杏眼,櫻紅檀口,特別是和別的女子不同,不會在臉上抹厚厚的鉛粉,恨不得吧臉弄的跟雪一樣白,她的美是一種美得毫不自知的美,舉手投足間,都能夠吸引住旁人。
元歇看著心裡有事一陣狂跳,毫不掩飾的露出了欣賞的表情。
"不錯啊,你說的不錯,終於明白本王的情真了吧。"
木嫣蝶臉上的笑容驟然斂起,"是啊,早在太子府裡的時候,不就已經見識過了麼?"
坐在旁邊的元歇眉毛一挑,低頭淺笑一下,然後把身子往木嫣蝶的身邊傾斜,"是因為皇上他不讓你出宮,所以才會火氣這麼大麼?"
見元歇一針見血的提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木嫣蝶舒了口氣,滿是無奈的道,"我就是覺得在宮裡待著,就像是牢籠一樣,一點自由都沒有,就像是……就像是籠子裡的鳥,是離開了水的魚,是不能奔跑的兔子。"
這麼悲慘的比喻,木嫣蝶說了之後也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