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便是離開陸家公館的第三天。
而這一天,恰好是中秋節的前一天。
原以為陸靳寒出差回帝都後,很可能會第一時間找兒子,為此,宋音音還想好了趕走他的臺詞。
但意外的是,他壓根兒就沒有出現,他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音訊,就連新聞上也沒有他的報道。
這反倒令宋音音感到困惑,心裡的怨氣越發深沉……
她不禁悲哀地想,或許這就是陸靳寒處理他和她之間關係的一種方式。
沉默,既是一種態度。
他不出現,對她的離開毫無反應,連兒子都不要了,大概也是承認了,那天晚上只不過是他中了藥,拿她當了一次解藥吧……
原來,她和兒子對他來說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原來,她在他心裡並沒有那麼的重要,所謂的喜歡不過都是猜測罷了……
這下也好,她可以死心了。
可她這是怎麼了?心裡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彆扭什麼呢,宋音音?!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燦爛陽光,心裡卻像是蒙了一層灰似的陰暗。
看來她需要繁忙的工作,將腦子裡不該有的雜念全部拋除。
思及此,她來到屋子裡那架就鋼琴前,開啟琴蓋,坐在了琴凳上。
這是她離開帝都之前,家裡就有的一架老鋼琴,已經十幾年了,音色還是一樣的圓潤好聽。
她緩緩地抬起手,手指撫觸著琴鍵,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感覺這架鋼琴像是有生命一般……
然後,抬手、落腕、下鍵,一首悠揚的肖邦《降a大調圓舞曲》緩緩逸出。
深沉婉轉的曲調本該是夢幻如童話一般,卻硬是被她彈出了悲涼氣息。
忽然,突兀的幾個和絃落鍵後,她的雙手撐在了琴鍵上,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裡溢位來,再也彈不下去……
晚些時候,到了該接宋大白的時間點了。
大概是因為過節,公交車上人多的很,宋音音硬是擠不上去,便只好打了一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