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伯,你還傻站著做什麼?!趕緊給他綁上!免得他抓爛了自己的面板!”
聽見季芙蓉這番話,容伯才回過神來。
“好好,我這就捆住他。”
容伯硬起心腸,上前將陸靳寒的四肢都給捆綁起來。
“少爺,這要是又痛起來,您一定要忍住,千萬別再傷害自己了,好嗎?”
陸靳寒咬緊牙關,默默地點了點頭。
然而,酒精漸漸褪去,身體裡的疼痛卻在復甦。
不一會兒更劇烈的痛楚襲來。
他被捆著,痙攣、顫抖,咬著牙齒,繃緊面頜,額頭上大口大口的冷汗不斷冒出,疼痛壓不下去,他就開始咬自己的嘴唇。
季芙蓉見狀,大駭:“容伯,快!拿一塊毛巾給他咬住!要不然他會咬斷自己的舌根!”
容伯慌里慌張找來一根乾淨的溼毛巾,讓陸靳寒咬在嘴裡。
這樣的痛苦,彷彿沒有盡頭。
一波捱過去,又一波襲來。
如此反反覆覆,將陸靳寒壓在痛苦邊緣折磨著,煎熬著,他也是痛得快要暈厥過去。
恍恍惚惚間,聽見容伯在他耳邊一次次低喚‘少爺’‘少爺’。
時而,又聽見他問季芙蓉:“季醫生,為什麼這一次血咒發作已經二十個小時了,還沒有消減的痕跡?”
不知道季芙蓉回答了什麼,隱約聽見容伯一聲隱泣。
“那可怎麼辦?少爺他不肯跟宋小姐直說,照這樣下去,我怕,我怕他會熬不過下一次……”
黑暗中,陸靳寒聽到了容伯的哭泣聲。
他很想站起來,勸阻和安慰容伯,他明明還好著呢,不就是血咒的毒嘛,他一定會捱過去的……
他伸手想要抓住容伯,但他根本就動不了,四肢仍然被綁住,隱約有汗漬打溼了他的眼睫毛和髮絲……
後來,他似乎又聽到了季芙蓉的聲音。
“如果宋小姐願意幫靳寒解毒,那是再好不過,只是這風險……”
“我不管!靳寒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容伯斬釘截鐵地道。
繼而,又聽見車鑰匙和關門的聲音,好像是容伯出去了。
陸靳寒心頭不禁咯噔一跳。
糟了,會不會是容伯回去找宋音音給他解毒了?
不,還不行!
不能冒這個險!
他拼命地睜開雙眼,想要解開捆綁住自己四肢的繩索,想要追出去,攔阻容伯。
但,他力不從心,全身都虛軟的。
或許是毒素的緣故,又或許是季芙蓉用了什麼藥劑,他根本沒有力氣掙脫繩索。
嘗試只是徒勞。
最後,他還是沉沉地陷入渾渾噩噩的黑暗中。
……
陸靳寒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他看見宋音音被綁住了手腳。
她嬌小如小貓兒一般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綁住。
她被人押著帶到他的面前,要求給他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