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的皇子一杯接一杯酒水下肚,不多時便喝得酩酊大醉雙眼朦朧地看著楚筱妍,“段夫人,你說,我這個當兒子的是不是很失敗?”
“六皇子你喝多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楚筱妍沒有回答他的詢問,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酒杯,嗅著四周瀰漫的酒氣皺起眉。
不止六皇子喝多了,她自己也覺得有些醉意上腦。
剛才見六皇子難受忽而就感同身受忍不住貪杯小酌了三杯,上等的花雕老酒,她那點酒量根本扛不住。
“去叫將軍來,就說六皇子喝多了。”
楚筱妍撐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對門口的侍衛吩咐,侍衛領命找到段蕭然帶他來到膳廳,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段蕭然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眼前一幕令他臉色微微陰沉,“你喝酒了?”
楚筱妍一副柔弱無骨的模樣靠在桌子上,手邊倒著一隻酒罈,裡面沒有任何酒水淌出,不難想象,她和六皇子二人把這一整壇酒都給喝光了。
“就喝了三杯而已,其餘都是他喝的。”
楚筱妍鼓著面頰伸手指向六皇子,此時的六皇子早已醉倒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你就幫幫忙吧,幫我把他送回房間去。”楚筱妍搖晃著站起身,同段蕭然撒嬌道。
女子一貫清澈明亮的杏眸如同蒙上了一層薄霧,眼神朦朧不清的看著他。
段蕭然板著臉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和她一起架起六皇子,把他送回他的房間。
安頓好六皇子耗費了夫妻二人不少精力,段蕭然原本想再回法場處理西梁帝的屍體,見楚筱妍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便打消了回法場的念頭,改為陪在她身邊直到酒醒。
“該說你心大還是膽大好呢?”
此時的楚筱妍已經合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段蕭然只要想起她和六皇子開懷暢飲的畫面心裡就不舒服。
儘管他並未親眼目睹二人對酌的景象,但不難想象出,當時二人間的氣氛定然是和諧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對飲小酌,你就沒想過萬一六皇子喝多了耍酒瘋,對你動手動腳嗎?”
段蕭然越說越生氣,尤其想到自己妻子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喝酒,他的心裡就跟打翻醋罈子一樣難受。
“可六皇子不曾對我動手動腳。”
閉目養神的楚筱妍突然開口,細長濃密如扇子的睫毛輕輕顫動,睜開露出了一雙朦朧杏眼。
“六皇子說他沒爹沒孃心裡難受,才請我去喝酒的,誰知道他準備了上好花雕,我才喝了三小杯就開始覺得頭暈。”
“然後我就打住沒再繼續喝了啊,你看,我多麼自覺懂事,只喝三杯就作罷,可你還要說我,我很不開心。”
藉著酒勁,楚筱妍把以前不好意思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段蕭然還是頭一回見她露出孩子氣的一面,不禁又氣又笑,“可你一個有夫之婦,私下裡和丈夫之外的男人獨處飲酒,未免有些不妥吧?”
面對解釋他依然怒氣未消,主要是六皇子對她心懷不軌,妍兒也不知是否察覺到六皇子的心意,但他是清楚知道的。
再者她還受了傷,更不宜喝酒。
“私下裡?哪裡私下裡了?膳廳大門敞著,侍衛就守在門口,裡面也有婢女僕從在旁侍候,怎麼就私下裡獨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