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想起來我是你四王叔了。”四王爺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眼裡卻冰冷徹骨,“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讓段蕭然教訓我嗎?”
“你的骨氣和膽量都跑哪兒去了?怎麼?眼看又一次落入我手裡,害怕了是不是?”
他勒緊韁繩停下馬,周圍的心腹下屬們也隨之停在他左右,看著他翻下馬背一步一步走到渾身顫抖的三皇子面前,接過一名心腹遞來的竹罐,當著三皇子的面開啟。
當竹罐出現的那一刻,三皇子就後悔了。
趴在馬背上的身子不斷蠕動,眼裡更是噙滿驚慌恐懼,“不!不要!”
他不要被毒蟲控制!
“不要?這可由不得你。”
四王爺風輕雲淡的笑著,取出竹罐裡的毒蟲,用另一隻手捏住三皇子的下巴逼他張嘴。
“說起來,你以前用的蠱蟲還是我給你的吧?不如你也來嚐嚐毒蟲的滋味好了。”
他的話音落下,不管三皇子如何蠕動掙扎,最終還是將竹罐裡的毒蟲喂入了三皇子口中。
“放心,這可不是我之前給你的蠱蟲,這種毒蟲,可是會叫你真正的欲仙欲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四王爺扔下竹罐重新回到馬背上,便再也不去管三皇子,任憑他被體內的毒蟲啃食折磨,疼得五臟六腑都像是腐爛了一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三皇子都在毒蟲的折磨下艱難度日,每天他都會跟四王爺求饒,可四王爺壓根不來見他。
日升月落,轉眼楚筱妍生產的日子就快到了。
段蕭然雖然一直在外面尋找四王爺的行蹤,心裡卻始終掛念著楚筱妍,按天數著她懷孕的日子,算出她再過不久便會生下他們的孩子。
產期越近他越是坐立難安,莫將軍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起初不懂向來冷靜自持的將軍為何會寢食不安,猜想了一圈可能後,才意識到可能是跟將軍的妻子楚筱妍有關。
他找到段蕭然,把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將軍,尊夫人她是不是快要生產了?”
段蕭然平靜的臉色出現了一絲波瀾,儘管什麼也沒說,莫將軍還是確定了心中猜測:果然是將軍夫人的緣故。
他挨著段蕭然身邊坐下,仰頭凝望向有些灰沉沉的天幕,“將軍既然放心不下夫人獨自產子,為何不回去陪著她呢?”
“我……不能離開。”段蕭然沉默了一會兒,違心嘴硬的拒絕著。
莫將軍沒有看他,卻能猜出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是糾結。
他笑了一聲,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悵然懷念,“當初我妻子生下我們的長子時,我也沒能在她身邊陪伴。”
“我以前從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其實就跟我們在戰場上廝殺一樣,都是行走在鬼門關前。”
“如果說保家護國是我們男人的戰場,那生兒育女就是女人的戰場,我還是後來從我家夫人的侍女嘴裡聽說,我夫人在誕下我們長子時,險些丟了性命。”
莫將軍終於收回視線,從灰濛濛的天幕轉移到段蕭然臉上,認真地注視著他的雙眼,“你知道我有多後悔當時沒能陪在她身邊嗎?”
“所以後來,無論我夫人她誕下幾個孩子,我都是跟軍營裡請假,哪怕回來後受罰,也要回到她身邊,陪她一起等待我們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
“段將軍……不,段兄,你一直把我當做是兄弟,那我今天也站在過來人的兄長身份上叮囑你一句,莫讓自己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