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方面的麻煩?”李行眉頭微挑,來了幾分興趣。“他怎麼惹上的,惹到的是什麼人?”
說實話,在帝國影部這種堪稱變.態的高壓管控環境下,國內的武者和覺醒者都異常安分守己,不像很多國家那樣肆無忌憚,仗著力量橫行無忌。
各種恩怨仇殺,也僅限於他們這個群體之間,極少波及到普通人,或者說不敢波及到普通人,不然就很容易引來閒得發慌的影部追殺。
所以李行還挺好奇的,一個做生意的普通商人,怎麼就惹上這方面的麻煩了?
“具體是什麼麻煩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麻煩確實很大,大到他最近四處都在亂求人,也求到了我這邊。”
楊世龍搖了搖頭,抿了一口茶。
“至於是怎麼惹上這個麻煩的,也真的不能怨他,只能怪他自己倒黴。”
“哦?”
李行便聽了下去,聽到這件事情的緣由後,便很快明白了為什麼說那個人倒黴了。
楊世龍這個生意上的夥伴叫王傳利,本身是做地產方面的生意的,也就是俗稱的房地產開發商。
王傳利在上半年拿了塊地,準備拿來開發成一個規模可觀的大型商業廣場,他做了十來年的地產,這方面的流程早已非常熟悉了,所以一切也都進行得有條不紊。
結果沒想到等到開始拆遷時遇到一個釘子戶人家,對拆遷款不滿意,獅子大開口,才一百個平方出頭的店鋪面積張口就要一千萬的拆遷款,而且不管怎麼協商,都一直死死咬著不放。
那地方不過是個五六線的小城市,而且還不是什麼繁華路段,王傳利當然不會同意這種和勒索都幾乎沒區別的無理價格,但是任他手下的人磨爛了嘴皮子,那戶人家都不鬆口,找政府方面的人出面做說客都沒用。
就剩這最後一家釘子戶死活不簽字,一拖就是拖了四個月,拖到最後王傳利都開始急眼了——釘子戶能拖,他可拖不起,銀行的貸款可是有期限的,要是再這麼耽誤下去,真的誤了工程可就完了。
銀行可不會管你有沒有遇到什麼難事。
王傳利幹了這麼多年地產生意,當然不是沒什麼見識的小白,只不過他向來信奉和氣生財四個字,能用錢解決的事就儘量用錢解決,沒必要為了一點錢弄成那樣子。
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也不介意使一些江湖手段。
那個釘子戶家不簽字?沒關係,他周邊的鄰居可早就全都簽了字,拿著拆遷款搬得一家都不剩,就剩下一排排空房子留在那裡。
沒簽字的釘子戶不能拆,其他簽字拿了錢搬走的人家總能拆吧?
施工隊連夜進場,大晚上的十幾臺挖掘機推土機這些全都開進去,繞著那家釘子戶圍成了一圈就開始拆周圍的房子,任那家被吵醒的釘子戶怎麼破口大罵都不管,就顧著幹自己的。
十幾臺工程車熱火朝天地幹一整夜,等到天亮就全都收工離開,然後到了晚上再開過來,轟隆隆地開始拆,讓那戶人家完全睡不了,大晚上的一家人全出來大罵,但是完全沒辦法。
等到第三個晚上,那戶人家終於受不了了,一家人出來鬧,不許工程隊施工,鬧著鬧著就動起手來了,然後這一動手就出事了。
那戶人家的兒子正在上大學,恰逢那段時間放假在家,那天晚上也跟著一起去鬧,結果後來動起手了,在混亂過程中不知被誰推了一把,直接就從裡廳摔到陽臺,再從已經被拆除欄杆的陽臺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