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胳膊的手不自主的緊了幾分,夏芷若將臉埋在腿間。
記憶追溯到十歲那年。
正是白家落敗,夏仲原一手遮天的時代。
母親白美玲跪在紅酒瓶的碎碴,一個頭,一個頭的向夏仲原磕,祈求夏仲原能讓她留在夏家。
母親清秀的臉傷痕累累,膝蓋處血肉模糊,她分不清到底是母親的血還是猩紅的酒。
她的母親最終因為精神和壓力的雙重摺磨,自殺而亡。
她就倒在她的面前,沾著鮮血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對她說:“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替……”替白家報仇。
母親的話沒有說完,她知道她後面想說的話。
最終,她被留在了夏家。
每天遭受著唐芯的冷熱嘲諷和夏露明目張膽的欺負,她活的很委屈,很卑微。
大雪紛飛,雪花飄落在她的頭頂,一層又一層的打在微薄的衣服,她跪在母親墳前,開始想。
為什麼母親離開時不帶上她?
為什麼母親要那麼無條件相信夏仲原?
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承受痛苦。
她不知道在雪地裡跪了有多久,不知道雪下的到底有多大,她坐在墓碑前,頭倒在碑上,嘴唇凍的發白,意識漸漸薄弱。
就當她認為母親要來接她的時候。
溫暖的白色羽絨服將她冰冷的身體包裹住,她落入一個熾熱的懷抱裡。
抱著她的男生穿著運高單薄的秋季校服,把自己的羽絨服給了她,雪花飄落下來,他的眼睫上都沾著雪。
他就像一抹光一樣來到她的黑暗的世界裡。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知道那個人叫蘇之杭。
再後來,她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他。
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男生。
在運高,喜歡蘇之杭的人數不勝數,她也是其中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