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摹刻崖下,李相白看著綻滿了裂紋的崖壁。
從沒見過這樣的符文。
符文陰陽刻線的走向竟然奇妙的形成了一副山河圖。
陽刻文成山,陰刻文成水,陰陽抱合,山水相交,如寅蒼穹。
“這就是大周開國初期陰陽家、墨家、儒門聖人經天緯地的手筆呀!”
江振眉站在李相白身側,神色有點凝重,“修復摹刻崖石壁,需要從神機府調動墨家天工,這還是其次,還要有精通符道的陰陽家術士。摹刻崖五里長度,沒有十天半月,絕難修復,就怕夜長夢多,九幽王去而復返。”
陸仟點頭:“如今之計只能向神機府和懸鏡司傳送資訊,伯爵大人怕是要到定軍山鎮守幽門。”
李相白說了一句:“遠水解不了近渴,青鳥傳信,陳大人抵達定軍山這也是明日之後的事情,我來試一試,或許我能搞定。”
江白衣善言善語:“我承認你對符道很有見解,可這不是單純符道的問題,還要修復山崖裂紋,你總不能當摹刻崖是古籍要整舊如舊。”
“說對了,我就是這樣想著!”
言落,李相白拿出天一神針。
長針,比手弩弩箭要長,介於手弩和弓箭之間的尺寸。
“你拿針做什麼?”
“整舊如舊呀!”
身上穿著金縷玉衣,默唸趕山咒,李相白出現在九幽王進入的門一側。
黑色霧氣縈繞,門還沒有完全的消散。
“他真的要拿針修復摹刻崖。”藍小蝶也驚訝。
以前對李相白的定位就是詩詞之境無人能比,李相白是一次次的反殺了置補書匠與死地的人,可藍小蝶從來沒有目見過。
如今和李相白並肩戰鬥的這段時間,補書匠是一次又一次的拔高了藍小蝶見解高度。可整舊如舊摹刻崖,這和打鬥是兩碼事。
江振衣愣了愣,臉上有了意味深長的神情,“是不是我們都犯了一個錯誤,李相白一開始就很強,只不過特善於偽裝,打弱者牌,所以提及李相白,想到的都是振武詞、明志詩,其實他就一個扮豬吃虎的人。”
藍小蝶想了想,自言自語:“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道理。”
這邊兩人一言一句的在解析李相白,補書匠已經忙碌了起來。
金針神線,順著李相白的走針,神線之外,一股玲瓏氣纏上了金針。
金針、神線、玲瓏氣,李相白修摹刻崖。
左右翻飛,不見針腳針眼,九幽王進入過的門四周空間法理產生了變數。
空氣在波動,眾人目睹中兩面裂開的山崖被李相白以金針、神線、玲瓏氣縫合之後皺褶延展隨即徹底的合攏在了一起。
“嘶”江白衣倒抽一口涼氣。
藍小蝶驚歎看著颯得不行的李相白,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也想學習整舊如舊的技能了。”
“可不是,我都有點心動!”江白衣贊同一聲。
就像當初修復了神獸碑,李相白將門所在的裂縫修復。
摹刻崖五里長度,高三十多丈,綻開的裂縫不少,有的忙碌。
陰陽刻線的符文間其實能立足,都能躺進去睡覺。體力活,也耗神,休息的時候就在這些符文間盤膝而坐,服用一顆丹藥,藥性發散,以北冥真經化成真氣,略微的調息,李相白又開始修復摹刻崖。
人完全的進入到忘我的境界。
心無旁騖,修復過程中摹刻崖上的符文走筆也在李相白意識中逐漸成型,陰陽刻線符文的山河圖如一副畫卷在李相白意識中逐漸的延展開來,慢慢成型。
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暫,李相白每修復完成一處裂紋,體內整舊如舊得到的玲瓏氣不弱反而變強。
從晚間夜色尚未落下到寅時兩刻,江白衣口中神機府需要十天半月才能修復的摹刻崖被李相白完好如初的修復完成。
整舊如舊,人還在摹刻崖上的刻文間坐著呢。
李相白體內浩然正氣沸騰,一道青色氣幕破體而出。緊隨扶搖直上的清光,一道玲瓏氣自李相白體內升起,龍鳳合鳴般直入定軍山的夜空。爾後是恢弘的法家辭氣破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