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遙話還沒說完,不自覺驚呼一聲。
因為霍景琛淡淡看她一眼後,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將她給打橫抱起來了。
安遙躺在霍景琛修長有力的臂彎裡,嗅著他身上清冽冷靜的雪松香氣,心裡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幸好自己今天沒穿裙子。
為了方便行動,安遙穿了一身套裝,白色淺v領珍珠扣襯衫扎進黑色闊腿褲,此時闊腿褲往上縮了一截,露出略微紅腫但瘦不露骨的腳踝和線條流暢的半截小腿。
霍景琛低頭,目光落在因為緊張而拽著自己衣領的如玉手指上,蔥白的指尖在用力下泛著淡淡的粉色,格外惹人憐愛。
安遙見他看向自己的手,尷尬之下,刷得收了回來。
霍景琛一想到她為了拖住那個流氓頭子而傷了自己,他的心裡就無端升起一股躁鬱之氣。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多危險,萬一你一擊不中,腳又崴了,我沒有及時趕過來,你怎麼跑?單腳跑?”
感覺到他有些激動,但想到他也是出於關心,是為自己著想,於是安遙聽了後解釋道:“不會一擊不中的,我準頭一向很好,再說你不是趕到了嗎?我就是想著有你接應這才主動出手的。”
霍景琛聽了這話,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臉上情緒複雜極了,又氣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歡悅,最終怒火壓過那種莫名的歡悅。
他想,這根本就不是準不準的問題!
他氣她搞不清重點,不把自身安危放在心上,態度還這麼輕描淡寫。
於是霍景琛抱著她顛了顛,感受到她僵硬的身體後,低低說了句:“不管在什麼時候,把自己搭進去,進而兩敗俱傷都是最蠢,最不得已的辦法。”
安遙咬唇,情緒逆反下,跟他犟了起來,反駁道:“就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敵人也比我多損失兩百,我這腳傷和那個倒在地上的相比,我還賺了呢。”
霍景琛給她氣笑了,手一鬆,感受到自己再度繃緊的襯衫衣領後又把手收了回來。
安遙嚇得,猛地把頭扎進了他懷裡。
這下,倒是霍景琛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由於兩人產生爭執,注意力沒放到其它地方,所以沒看見暈倒在地的楚煬動了動手指,眼皮子掀開了一條縫兒。
“我想快點出去。”安遙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她剛剛對楚煬說的肚子餓還真不是藉口,她這會兒確實都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只想快點出去先吃頓飯然後再解決楚煬這件事,沒力氣跟霍景琛計較。
真是幼稚!多大的人了,嘴上說不過就動手恐嚇自己。
安遙憤憤然想道。
霍景琛聽了,見她沒再和自己唱反調,於是抱著她跨過楚煬的腿走向門外。
忽然,霍景琛腦子後面一涼,汗毛炸起,感覺到襲來一陣勁風,警覺性強的他偏頭一躲,萬幸躲過了來自楚煬的憤怒一擊。
“好啊!敢串通起來給我下套,那今天就都留在這兒吧!”楚煬舉起先前拍翻他自己的磚頭,臉色猙獰又扭曲的吼道。
霍景琛看他失去理智的樣子,考慮到自己帶著一個傷號,不適合多做糾纏,因此躲過一擊的他只得抱著安遙迅速往外跑。
直到這時候,安遙才真的產生了悔意,早知道自己當時把人拍暈過去後就應該再補幾下的,這下好了,自己傷了腳跑不動,還連累了霍景琛。
因為霍景琛抱著安遙不方便行動,更何況要出地下室就要上臺階,所以沒過一會兒楚煬就追了上來,也許是之前被砸過一板磚的原因,他跟喝醉了似的,走路歪歪扭扭的。
霍景琛不得不放下安遙,讓她待在原地別亂動。
接著霍景琛抽出別在腰上的手槍,黑色的槍口準確的對著楚煬的腦門。
“怎麼,你敢開槍嗎?”楚煬壓根兒不信霍景琛能下得了手。
霍景琛淡淡笑了笑,乾脆利落開了槍,子彈擦著楚煬的耳朵而過,“砰”的一聲打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