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學士?”安遙失笑反問,她可不信。
若說是其它的什麼花自己都還可能信,偏偏要說是十八學士。
市面上的十八學士目前只培育出一棵樹上開出四種顏色的茶花,而面前的這株“十八學士”,竟林林總總開出了十幾種顏色的花,樹呢確實是茶樹,自己剛剛仔細撫摸枝幹的時候確認過了,可看久了,總覺得這花朵有些不對勁。
她側身將手背在身後,悄悄用手在花瓣兒上輕輕一捻,一看,果然,白中透粉的指尖染了一抹淺淺的紅色。
可惜了,難得盛開了這麼一樹的茶花,竟被染了顏料。
“小姑娘,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別擋道!”那老闆見糊弄不過去,白眼一翻,揮舞著蒲扇趕人。
“誰說我們不買,我們要買就買真貨,假貨可不行。”江華反唇相譏。
“你說什麼?小子,我勸你管好自己的嘴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老闆粗眉一豎,目露兇光,明明是個糟老頭子,爆發出來的氣勢卻兇惡的很,像個殺豬的屠夫一樣。
江華可恥的慫了,閉緊了嘴巴。
安遙在一邊打圓場道:“老闆,我朋友不是這個意思,他是來買藥材的,只是剛剛差點兒被坑了,我才是來買花兒的,我再仔細看看。”
老闆冷笑一聲,也不管兩人了,搖著蒲扇走到花草後面打盹兒去了。
安遙眉眼淡定,蹲下去繼續看花,不緊不慢的繞著花攤轉了個遍,白皙修長的蔥指不經意間撫摸過所有的花草。
最後她站起來時沒站穩,不小心碰倒了一盆不起眼的,看起來快要枯萎的蘭草,而與此同時,她戴在脖子上垂到衣服裡的墨玉指環陡然發熱。
安遙不動聲色按了按胸口,左右為難般挑了兩盆花,將小小一盆的蘭草光明正大擱在了其中一盆的面上,然後拿去結賬。
“老闆,我選好了。”安遙溫軟柔和的聲音響起,如同涓涓泉水,沁人心脾,給人以絕佳的聲樂體驗。
便是再蠻橫的人也實在生不起氣來,老闆嘴裡不耐煩的嘟囔了兩聲,不情不願從躺椅上起來,搖著那把蒲扇走了過來。
“就這?”
老闆看著安遙手裡的一盆向日葵幼苗,一盆多肉,還有一盆啥玩意兒來著,不記得了。
“就這些,您看要多少錢?”安遙目光一閃,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問道。
老闆隨意說道:“花盆一起算,五十拿走。”
“五十貴了吧?”安遙委婉的砍價。
江華在一邊雙手抱胸看著兩人,等著一場砍價拉鋸戰的開始。
“四十,別和我講了,再講不賣了!”老闆不耐煩揮了揮蒲扇。
“行吧。”安遙勉強答應了。
她放下花盆,然後從挎包裡拿出零錢給了老闆,重新抱起花盆準備走人。
這就結束了?江華挑眉,怎麼不按套路來,這麼不給面子的嗎?不過這樣也好,他還懶得等呢。
“給我吧。”江華接過安遙手裡的花盆。
“這盆我拿著。”安遙將蘭草拿在手裡,非常小心的樣子。
江華嘴角一抽,至於嗎?醜不拉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