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對,她的甜笑凝在臉上,因他暗沉的黑眸頓時失了神。
“我走了。”幸好電梯就停在這一樓,她一按,門立刻開啟。
望著電梯門關起,伍嶽握起沾有她氣味的手掌,走回病房。
平常心!
林語涵一再告訴自己,要維持平常心。
事後她想了很久,終於把那個擁抱歸納為伍嶽的‘感謝’和‘愧疚’。
可是在這個星期日下午,雲層聚攏,天色微陰,坐在他車子裡頭,任他帶領方向,她又失去了平常心。
“好快,伍伯伯開刀完一個月,現在又恢復體力回美國打拼了。”
她先打破車內的沈默,他們才送伍明、江如和伍勻去搭飛機。
“我叫他不要太累,江如很能幹,一人就撐得起公司。”伍嶽始終直呼其名,不叫阿姨,更不可能叫媽媽。
打從他必須見到江如的場合,包括接機和探望父親,他一定請林語涵陪同。
林語涵暗笑伍嶽的彆扭,一點也不介意額外出公差。
她和江如一見如故,兩人有很多關於秘書方面和其他方面的話題可以談,而她更樂意見到伍家一家和樂團圓。
“總裁,伍勻很喜歡你,只要你回你爸爸那兒,他一定纏著你玩,剛才還叫你一起去坐飛機呢!”
“家裡就我和他年紀最‘接近’我也沒想到會當起哥哥。”伍嶽的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生平頭一次買玩具,就是為了這個熊孩子。”
聽到他舒緩疼愛的口氣,林語涵也很開心,他應該不再排斥江如何伍勻了。
“有個弟弟真好,我幾乎快記不得和我弟弟一起玩的光景了。”
“想你弟弟?”
“偶爾會想起,如果他還活著,現在也出來工作了,哎!講這個也沒用,家人緣份不夠吧!註定我一個人孤孤單單長大。”
她臉上帶笑,說得漫不經心,但伍嶽的心卻被‘孤孤單單’給撞痛了。
“語涵,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會到醫院嗎?”
“嗯?”她忍了一個月沒問,太想知道答案了。
“你說,我爸爸年紀大了,如果不去見他,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
“啊,我不是咒伍伯伯啦,我那時是有點生氣,想激怒你。”
“我瞭解你的意思,生命有限,要把握相聚的時間,不是嗎?”伍嶽說得沉緩,有如墜入悠悠時光河裡。
“恨他這麼多年,恨到最後,都淡了,。知為何而恨,只是為恨而恨,恨得莫名其妙。”
林語涵望著前方車流,他說得太玄,她接不下話。
“他老了,早就為年輕的荒誕付出代價。他拼命工作賺錢,四十歲就白了頭髮。再怎說,他也是生我養我的爸爸,跟你比起來,我真的是幸運太多了。”
那天在辦公室,聽到外頭她的哭聲,他立刻就為自己的怒氣而懊悔揪心。
一個自幼失去父母的女孩將心比心、苦口婆心勸他。
他非但不接受,還不斷對她爆發鬱積的忿怒,惹得她痛哭。
現在回想起來,他就像是一頭咆哮狂野的困獸,教良善無辜的她受到驚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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