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兩個人說話,尤其是公事上。
她總是容易緊張結巴,一副好像說錯話就會被他拖去灌水泥一樣。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太過嚴厲了,給了這個新人不少壓力、甚至被她討厭。
如今答案揭曉,原來離討厭似乎還有點遙遠……
唉,想遠了。
“要我送你回家嗎?”
“我搭公車就好。”
“那要不要幫你買罐茶或什麼醒酒?”
“不用了,我又沒醉。”
“你確定?”
她一笑,那微笑裡帶著一絲無奈。
“總監,你對女孩子太好了,這樣教人怎麼能不誤會?”
“好?”他嗤笑,不以為然。
“我可是常常把女部屬嚇到哭。”
“如果是公事上的話,我倒是不意外啦!”
最後,他目送她上了公車,她在車上笑著對他揮揮手,然後公車的尾燈漸漸遠去。
“呼……”他垂下肩,輕吁了口氣。
不是鬆了一口氣的那種,而是有點懊惱的嘆息。
雖然她一直掛著微笑,可他劃下的傷痕,就像是直接烙印在她臉上一樣。
藏不住,也瞄不了。
她的笑容,變得虛浮而逞強,就像是在酒吧門口與人嬉鬧那般。
曲終人散之後,她也就像是過了十二點的灰姑娘一樣卸下了偽裝。
他幾乎可以看見此時此刻她一個人在公車上的表情。
“是喜歡你吧!”
突然之間,他心裡沉甸甸的,莫名想起了杭遲所說的話。
事實上,他自己也隱約感覺到了。
她對他的情感,或許早就已經遠遠勝過純粹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