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率終於清醒，醒來時是夜深人靜，他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緩了緩神，再睜開眼睛，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房間。
手機就放在耳邊，很安靜，沒有電話，沒有資訊。
他一直不承認自己這幾天是在等許允，等她一通電話，甚至哪怕只是一則簡短的問好簡訊也行。
可是自從那天她從他家裡離開之後，兩人就失去聯絡。
真蠹啊！
吳率捂臉自嘲，坐直了身子。
夜深人靜，適合想事情。
他睡不著，乾脆起身下床，在床頭櫃翻出了多年前學生時代的照片。
高中畢業和大學畢業都要拍畢業照，吳率將那些照片一一翻出來。
他不喜照相，有他入鏡的照片除了班級團體合照，其餘大多都是被偷拍的。
吳率一張一張地翻著，到最後，他終於承認，許琳說的話都是對的。
他為什麼會這麼遲鈍啊？
照片是不能騙人的，在他那為數不多的照片裡，每一張都有許允的影子。
每一張，他眼角的餘光都在看許允，他從不正眼看她，卻也不肯讓她徹底地離開他的視線。
回想這些年來他種種的舉動，他嘴上說著許允很煩、很討厭、很囉嗦。
但是每次都若無其事地告訴她自己的工作行程的是他自己，預設她在自己身邊出現的是他自己，他怎麼能遲鈍到如此的地步……
吳率蹲下身子，終於忍不住哀號。
吳率後半夜再無睡意，晨曦微涼，他站起身去沖澡，將自己裡裡外外整理了一番。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管他這麼多呢！”
吳率看著鏡子裡衣冠楚楚的自己，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