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北伯侯崇侯虎與青年同行,直奔冀州而去。
他們離去不久,殷紂親至鬥學宮。
鬥學宮後殿,密室大門緊閉。
殷紂到密室以外,未等敲門就聽黑司老祖聲音傳來:“進。”
隨著聲音,密室大門開啟,一陣陣濃郁藥味混雜著血腥味撲鼻而來。
殷紂往裡面看了看,卻見密室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罐,有的裡面浸泡了指骨、有的裡面泡著一片帶著血肉的面板。
“這些器皿晶瑩透亮,怕都是以水晶打磨而成......”
殷紂看得一陣心疼。
朕的國庫,要空。
正想著,就聽瓶罐堆裡傳來聲音:“煉沙為晶,不過小術爾......待老祖我抽出空閒,自會將此法傳授,堂堂大商國主,怎地如此小家子氣?”
言語間分明是看穿了殷紂心思,因此出言提點。
殷紂心裡一驚,忙賠著笑臉上前:“黑師......”
“你若問大商帝璽,他已化作活人,又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道成空’,現正隨北伯侯一同往崇州去......”
黑司老祖的聲音隱約有些不耐煩,忽地從瓶罐堆裡站了起來,直勾勾看著殷紂:“你大商傳承帝璽,原本就是異界鬥氣法則所化......”
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了過來:“他化作人形,氣運卻不牽掛在天庭與巫族,而是與你大商、人族息息相關,因此無懼殺劫牽連,因為原本就在殺劫之中。”
“若非如此,老祖我又怎敢派他協助北伯侯去?這鬥氣化身很是奇特,天生實力不過區區凡人,但潛力無窮,倘若出了以外,只怕本體要怪罪我......”
說罷又向殷紂伸手:“近幾日老祖我搞實驗,鬥學宮的存銀都耗空,費仲那廝總來哭訴,老祖我懶得跟他辯駁,還請天子撥些銀兩......”
殷紂:......
片刻後,殷紂哭喪著臉出門,又聽黑司嘀咕著:“以沙石煉成晶罐,靈氣始終比不上水晶罐那般濃郁......或者玉石罐也可,等下還要讓費仲買來......”
話音入耳,殷紂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黑司上神閉關一月,已經花空了大商國庫積存三年的銀兩。
如今大商雖富,但積存庫銀也不過百年稅收而已。
朕的國庫......果然要空......
殷紂莫名悲慼,忽然又聽黑司老祖大聲嘀咕道:“核能開發關係到大商萬年基業,老祖我無心世俗金銀,只是不願沾染業力、親自搶奪,才規規矩矩花錢去買......
可如此善舉,某些宵小還在心裡暗暗編排老祖我,委實不當人子......”
“......”
殷紂哭喪著臉奔出學宮去了。
......
三天後,崇州城,北伯侯府。
“咦?禿頭師兄,你怎得如此愚笨?”
侯府中堂,白淨青年道成空換了一身幹練紫衣,長髮緊扎,又垂下一縷,看起來頗有些江湖浪子的韻味。
只是神情仍透著一股書卷氣,此刻拿著戒尺。
北伯侯崇侯虎坐在一旁,規規矩矩如學生一般,看著戒尺將桌子磕得梆梆響,忍不住心驚肉跳。
沉吟片刻,崇侯虎賠笑道:“小師弟,你不要急,我腦子是笨了些......不過開闢第七穴竅,演算起來實在是太過麻煩,我已算了足足兩天三夜,你好歹允我歇息片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