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松臉色也淡下來,他定定地看著柏思琪母女“我們什麼時候說要趕你們走?”
柏思琪臉色惶恐,“青松,你別急,孩子不會說話,說的也不清楚,從來沒有人說趕我們走,顧瑾也沒說過,是我自己心裡不安。
我們家在北省的房子和地都已經賣了,我和西西肯定回不去了,在京市又是這麼多年沒回來過,更是人生地不熟,離開這裡我們母女兩人只能再去大街上要飯。
可是我知道,住在你這裡也不是長久之事,我哪裡好意思總這樣白吃白住下去,所以我和西西商量了一下,以後我來照顧顧瑾,讓西西照顧段楊泓,這樣我們有事做,也能心安理得的留下。”
顧瑾和沈青松對視一眼,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她彎腰將柏思琪扶起來,“那天我們既然把你們接回來,就沒打算讓你們走。
三哥之前和我就說過了,你家裡沒了親人,也沒了房子,無處可去,只要你們願意,可以一直住在我們這裡。”
沈青松也說,“就算從你爸爸那裡開始論,你也是和我妹妹是一樣的人,你和西西安心住下,以後就是家裡的人。”
柏思琪紅著眼睛說,“青松你顧念舊情,可是我不能心裡沒數,你就讓我留在荀家給顧瑾做保姆吧,這樣我也能踏實一點,就算你對我好了!”
顧瑾說,“你父親是三哥的老師,你和三哥從小一起長大,如果真給我做保姆,你讓三哥怎麼想?讓你地底下的父親怎麼想?”
柏思琪目中淚光閃爍,“我平時在家裡也是什麼事都做,比荀家的保姆累的多,我不怕。”
“那也不行!”顧瑾淡笑,“說實話今天回來的時候我還和三哥商量,西西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住在一個家裡也怕你們彆扭,
這兩日我就收拾出一個房間出來,你和西西搬過去住,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以後荀家就是你們的家。”
柏思琪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沈青松,“青松,你嫌棄我們?”
不等沈青松回話,顧瑾介面說,“思琪你誤會了,是我和三哥怕你們住的不舒服。”
沈青松也笑說,“你別想那麼多,這樣做的確是為了你和西西好,你們住在這裡,總有保姆把你們當客人,單獨給你一套房子住等於告訴家裡的人,你們也是荀家的主人。”
柏思琪訕訕說,“我哪裡配當主人啊?別人知道了也一定會笑話我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顧瑾握住她的手,“三哥說你是你就是,輪不到旁人多嘴多舌。”
柏思琪被顧瑾握著手,只覺得她的手好冰,眼神也冰,好像有寒意從腳底竄到心口,她含淚感激說,“你們對我和西西這麼好,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顧瑾輕笑,“我們是把你當自己人才對你好,如果你也把我和三哥當自己人,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柏思琪眼眶裡的淚落下來,“好,好!”
沈青松洗完澡回房,見顧瑾坐在窗邊上看著某個地方出神。
拿了件外套給她穿上,生怕她著涼,“媳婦兒,你在想什麼呢?”
顧瑾說,“我說這幾天柏同志早上總是很早就過來說是要給我洗漱,推都推不開,原來是這樣。”
沈青松摸了一下顧瑾白皙的臉,還有她明豔的五官,“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明天就讓她們搬到別的房子裡去,你不想見,就別讓她們過來。”
顧瑾皺眉,“這話說的,好像我真嫌棄人家一樣,還是不要了。”
“沒有,只是在我的心裡,顧瑾同志作為我的妻子,不管什麼時候,你的感受你的想法,才是我第一要考慮的事情。”
顧瑾忍不住笑,雙手搭上男人的肩膀,“這話我愛聽,不過只說給我聽就好了,現在柏同志本來就有點敏感,如果傳到她耳朵裡去,真以為我容不下她一樣。”
“你是什麼樣的人,不用別人以為,我心裡知道。”沈青松將她抱到身上來,“你對思琪這麼好,每個地方都非常周到,每件事都是考慮周全,如果她有別的想法,那是她不懂事。”
顧瑾心裡一片柔軟,能聽到沈青松這番話,也不枉她這麼大度了。
於是繼續綠茶一樣的說,“你要體諒她的難處,畢竟初來乍到,寄人籬下,總是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