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悄無聲息的進行,好像神不知鬼不覺。
三個小時之後,顧瑾和尹向磊帶著他的幾個兄弟,圍住城內一個破舊的小院子。
這院子就是普通的民居,在一個衚衕伸出裡,看似不起眼的院牆,裡面有三間房,看上去很久沒人住了。
三更半夜的,四周的人都關燈睡了,只有這院子裡發出一點亮光出來。
門裡面給他們望風的,已經被尹向磊換成了自己的人,這時候顧瑾緩緩走過來,白鴿停留在她肩膀上,小狐狸就蹲在她的腳邊,黑漆漆的眼睛在黑夜裡閃著光芒。
尹向磊看了看白鴿和狐狸,只覺得這兩隻小動物像是會讀懂人心一樣,忙移開目光,對顧瑾低聲說,“在城外取了金條的人就在這院子裡。”
顧瑾看了一眼院牆,目光沉淡。
“要不要現在就闖進去抓人?”尹向磊問說。
顧瑾眸子眯了眯,搖頭,“不,等一會兒。”
屋裡有三個人,尹向磊之前說的土匪頭子谷禎,還有他的兩個手下,一個黑皮,一個叫獨眼。
谷禎是一個三十多歲黑瘦乾柴的男人,身上穿著一件花襯衫,因為受港市那邊古惑仔的影響,天天到處晃盪,但是又沒什麼膽子做過分的事兒,因為逃跑的速度快,所以大家都叫他“抹油精”。
此時谷禎看著一箱子的金條發呆,這家人竟然真的把二十萬的金條籌齊了,還換成了金條,足足有十多斤重。
另外兩人也是一臉的呆滯,黑皮顫手拿起一根金條,“原來這就是金條啊,就是比一百塊錢好看。”
獨眼斜著眼著他,“你見過一百塊錢 長什麼樣嗎?”
黑皮尷尬的笑,“沒有。”
他們說是綁匪,其實就是小打小鬧的混混地痞,平時有十塊錢就不錯了,哪裡見到過一百塊錢長什麼樣子。
“那你比個狗屁,狗屁不是的東西。”獨眼嘲笑他說。
“你不也沒見過,嘲笑我幹什麼呀。”
見兩人要打起來,谷禎罵了他們一聲,兩人才互相不服氣的,站到一邊去了。
半晌,谷禎把盒子給蓋上了,問說,“沒有人跟著你們吧?”
黑皮平時最精明,冷笑說,“沒有,咱們在信裡寫的清楚,如果敢帶人來,咱們就把那孩子弄死,那顧家人膽子都嚇破了,不敢報警也不敢帶人來。
谷禎放心的點了點頭,冷哼一聲說,“算他們懂事兒。”
獨眼說,“咱們給僱主送去吧,時間快到了。”
谷禎又開啟盒子看了一眼,眼睛裡露出貪婪的光,喉嚨吞嚥了一口,金條是真他媽的好看啊。
“難道這些我們都給他?”谷禎有些猶豫了。
依照道上的規矩,買家花了錢請他們做事,只要他們接了,拿了僱主的錢,那隻能按照主家僱主的指揮去做事,不能貪財也不能出賣僱主,這是行規。
如果有人破壞了這個行規,傳揚出去,那他們就會被道上人的不恥,以後也再接不到活幹。
可是,這次不一樣。
谷禎一開始接到這個單子,只說是綁架個孩子,不需要殺人也不放火,只教訓教訓這家人,等讓他們得到教訓之後就把孩子還回去。
僱主出手大方,一下子就給了五百塊錢,谷禎一行人從來沒接到這麼大的活兒,既不用殺人也不用犯法,只抓個孩子過兩天再送回去。
對他們來說簡簡單單卻能得五百塊錢,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所以他想也沒想就把這活兒給接下來了。
孩子抓回來,僱主又變了主意,讓他們送信去顧家,要勒索錢二十萬。
僱主是誰,谷禎並不清楚,一直是有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和他們聯絡,那人告訴他們,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事後給他們的酬金再多加五百塊錢。。
谷禎只覺得那僱主有點異想天開,這孩子是村子裡的,家裡興許一千塊錢都沒有,他竟然開口要二十萬,他覺得不可能,但是想著另外多得五百塊,就按照僱主的話去做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被勒索的這家人,竟然真的籌齊了二十萬。
二十萬啊,夏陽鎮最有錢的文家,也不一定有二十萬的現金,他們居然還弄成樂金條。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家?
但是這個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金條此刻就擺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