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頤的身體不是很好,說著說著就開始咳嗽起來。
顧瑾看著江頤臉色蒼白,而且她的身體看上去也比一般的人要差很多,猶豫了一下,說,“江教授,你介不介意我給你把脈看看?”
說這話時,顧瑾猶豫了一下。
江頤是醫科教授,對她自己的身體狀況應該是很瞭解的,而她只是一個學生而已,對方肯定會覺得她有些可笑吧。
“那就謝謝你了,小顧同志。”誰知江頤非常爽快地答應了,笑了笑,把手放在桌子上。
來找江頤討論的實習醫生想要上前和江頤說什麼,江頤示意他不要打擾顧瑾把脈。
對方也知道把脈這種事兒需要清淨,退開到一旁讓兩個人清淨。
江頤的脈象有些虛無,情況並不是很好,而看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很糟糕。
“江教授,您最近心情怎麼樣?”顧瑾收回手,不動聲色問江頤。
江頤想了想,如實回答,“不太好。”
“那睡眠怎麼樣?”
“不好,每天晚上都不停地做夢,心緒不寧。”
“吃東西呢?有沒有胃口?”
“沒什麼胃口。”江頤搖搖頭。
顧瑾思考了一下又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睡眠質量不好,也沒什麼食慾的。”
“大概從十年前就開始這樣了,具體時間我也不太記得。”
顧瑾又問了江頤好幾個問題,其實江頤對她自己的病症非常清楚,只是醫者難自醫,吃藥沒辦法讓她的病好起來。
“江教授有沒有為您自己的病,看過其他醫生?”
“是我自己的問題,平常我腦子裡想的事情,在意的東西太多了,想要放寬心不讓自己想那麼多,但怎麼也做不到,也開過藥,但是吃了沒有多大的用,索性還是不吃了。”江頤苦笑一聲。
這就是江頤臉色始終蒼白的原因,精神狀況不穩定。
俗話說的好,心病還須心藥醫,江頤最大的心病應該就是荀柏,現在荀柏的病差不多好起來了,那江頤應該也跟著好起來才對。
為什麼江頤現在看起來還是鬱鬱寡歡呢。
江頤沒有主動和她敞開心扉的打算,顧瑾也沒有主動問,只是開了一些定神的藥,給江頤,“江教授,您一定要多吃藥,能讓心放寬就儘量放寬心,不能也不要勉強自己,這樣您的身體才會好。”
為了讓自己好起來,江頤甚至試過抗抑鬱的藥,但是沒有絲毫作用,連西藥都沒有什麼用,中藥怎麼可能會有效呢?
但是顧瑾很認真地給她看病,江頤怎麼也不忍心拒絕這個像太陽一樣的小姑娘,接過藥笑著說,“謝謝你,小顧同志。”
“您不能敷衍了事,也不能把我的藥放到一邊,您得答應我一定要積極治療,按時吃藥,像荀柏一樣。”顧瑾認真地看著江頤的眼睛,像是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
江頤很久都沒有見過這樣認真誠摯的小姑娘了,顧瑾是真的想要她的病好起來的,不因為任何原因。
在這人生的四十多年裡,江頤遇見過許多人,除了家裡人,旁人和她親近無外乎三個理由,一是為了江家和荀家的錢,二是為了江家和荀家的名,三是為了利。
如果她不是荀清瀚的妻子,江家的女兒,不是軍醫醫院的江教授,僅僅只是江頤,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