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盧宛才終於從警察局的審訊室走出來。
沈青松好歹還睡了幾個小時,盧宛卻是壓根就沒睡覺,開車回去的路上,顧瑾問盧宛,“調查的怎麼樣了?”
看著盧宛滿面愁容,臉色也非常不好,想必此時心情也不佳。
盧宛眼中閃過幾分煩悶,臉上還是故作堅強的笑著,“沒事,剛知道他死了的時候,心裡有點兒難受,等我猜到這肯定是他和別人商量好,要放這把火,目的就是為了燒死我和孩子,就剩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這個男人的恨了。”
“你知道是誰嗎?”顧瑾問。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還要等警方去查,他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特地’給我和幾個孩子帶了點心,當時我覺得點心太甜太膩了沒有吃,也沒拿去給孩子。
現在想想真是好慶幸,好慶幸我沒有吃,好慶幸蔣楠喝了酒放鬆喝暈了,好慶幸我沒有原諒他,好慶幸我把幾個孩子都帶走了。”
盧宛和蔣楠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從初見的心動,到後來婚姻的相濡以沫,至少在盧宛心裡大部分時候都是美好的,她心裡對蔣楠還是有些感情。
不管再怎麼恨,盧宛都沒有想過,真的要傷害蔣楠。
可蔣楠心裡卻並不是這樣想的,表面上說著迴歸家庭,實際上卻和人合夥,想要了盧宛的命。
盧宛將頭靠在汽車的窗戶上面,沒有說話。
到了市委大院,沈青松停好車,因為事先知道盧宛身上發生的事情,江頤特地讓顧瑾將盧宛喊到溫家吃個飯,顧瑾和沈青松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飯了。
八月底尚未散去夏日的寒熱,還好夜裡微風吹拂,才給人帶來絲絲涼意。
江頤做了糖醋排骨、紅燒肉、還包了白菜豬肉餃子,都是顧瑾愛吃的。
吃飯的時候,江頤問盧宛,“你父母和哥哥現在知道這件事兒了嗎?”
“不知道。”盧宛回答說。
警察那邊現在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盧宛還活著的的事情、只說屍檢還沒有檢查出結果,初步判斷是一名成年男性,排除了盧宛被燒死的嫌疑。
這麼做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保護盧宛的安全。
現在放火的人一天沒有查出來,他們母子就得憂心忡忡的,幸好房子買在市委大院,治安好,不然還真是時時刻刻都要擔心安全問題。
吃完飯,沈青松和顧瑾送盧宛回去,江頤、沈翠翠、顧曉玲想消消食,也跟著一起。
幾個人就一塊兒散了一會兒步,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裡面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哭泣聲,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正坐在井邊上哭泣。
“盧宛,你還記得嗎?這戶人家住著的,是你父母的遠方親戚?他們剛搬過來的時候,你爸媽還來幫著搬家,只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你們兩家再也沒有聯絡過。”江頤和盧宛原來就認識,此時不過想起來,無意識的一句話。
“不記得了?那她現在為什麼要哭呀。”
“這家的閨女叫季小柔,十六歲就嫁人了,到現在嫁了有十多年了吧,當初她爸媽把她嫁出去是看對方父母是工人,人也老實。
怎麼也沒想到這季小柔嫁過去之後,才發現,父母是工人階級不錯,這家的兒子卻是一個潑皮無賴,嫁都嫁了沒辦法,過了有三年吧,她丈夫染上了賭博,而且還喝酒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