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謹出了營帳後,並未走遠,當她看到耶律將軍的隨身侍衛小跑而去,不久又帶過來一位將軍後,她才回自己的營房。
趙皇帝果然還在。
“事情成了。”郭思謹小聲興奮道:“今晚耶律元宜會反,但不一定會殺金皇帝,也許只是把他囚了。”想到眼前這位也是皇帝,她頓了一下,憋住笑意,眨了眨眼,“皇帝是真龍天子,不是誰都敢殺的。”
趙家的真龍天子:“我來動手。”
郭思謹點頭:“對,聽說您的箭術好,趁亂把他射殺,讓耶律元宜沒有後退之路,頂著殺皇帝的名聲,他肯定急著去向他們的新皇帝表忠心,不敢磨蹭,否則就是居心叵測,自己想當皇帝。”
趙皇帝走後,郭思謹開始盼著天黑,激動得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到太陽落山,日常服飾她的小丫頭,送飯過來之後,站著沒走,又問她有沒有什麼打算。
郭思謹說:“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告訴你。”其實,她已經想好了,一旦過了汴梁,就想辦法帶著小郡主離開隊伍。
九月二十一日的夜晚,好像特別的漫長。郭思謹一夜未睡,天近拂曉時,才聽到廝殺聲。
金皇帝聽到廝殺聲時,以為是趙軍劫營,急忙起身穿衣。這時一支箭射入帳內,他拿起一看,吃驚了,這是自家的兵器啊,剛伸手取弓,又一箭破空而來。
耶律元宜衝進來的時候,看到金皇帝右胸中箭倒在地上,口中流著血,手腳還在顫動。在他猶豫要不要留他一命時,看箭身有個耶字,那是自己的專用箭羽,沒有退路了。
耶律元宜四處看了一圈,提起大刀,朝著金皇帝的腹部補了兩刀。
九月二十二日清晨天還未亮,於允文和郭儉兩個文官,就站在江邊觀望了。隱約聽到對岸的喊殺聲,於允文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問:“郭大人,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沒有。”郭儉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再加上這幾天一直督促大家演習,天天聽喊殺聲,都習慣了,還以為是幻聽呢。
“我怎麼聽到對岸在打仗?”於允文遲疑地問道。
“我們又沒動,誰在那裡打?”
於允文是個激進派,什麼都敢想,他興奮地說:“也許是我們那邊的人改變了策略。”
郭儉不知道什麼策略不策略,朝廷讓他來督戰,他就全心全力的督戰。別人不主動說,他也不問。
這個人真不是個好聊友,於允文只得自己往下說:“原計劃的是我們的人刺殺金皇帝,然後再說服他的部下造反,揮師北上去擁護新皇帝。現在的情況可能是先把金皇帝的部下說服了,讓他的部下直接造他的反。”
郭儉沒聽仔細他說的內容,他只抓住了重點,於是不敢相信似的問:“對岸的人把金皇帝殺了?”
“對。”於允文看著他,遺憾地說:“這裡白準備了,可能打不了仗了。”
“不打仗正好,少死人了。”郭儉扭身要走:“你要是確定不打仗,我就回杭州了,我院子裡的菜,我擔心他們澆太多水。天冷了,澆的水多,菜會凍死的。”
於允文追著他說:“郭大人,再給您說個好訊息,您站好了,別驚著。”
“什麼?”郭儉平靜地望著他。
於允文興奮地小聲道:“您女婿此時在汴梁已經稱帝,您是國丈了。”
郭儉:“還有嗎?”
這難道不是個大訊息?於允文:“......您不意外?”
郭儉心緒翻騰似海,臉色卻依舊平靜:“我早就知道他會是皇帝,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有什麼意外的?”
“您怎麼知道?”於允文又問。
郭儉呵呵笑了:“我會看相。”
於允文來了興致,“那您給我看看?看我這輩子最大能升個什麼官?”
“一品官。”郭儉說:“但你最好在四十五歲前,激流勇退。”
“為什麼?”
“你這種劍走偏鋒的人,現在的皇帝喜歡你,不等於下一任皇帝也喜歡你。”郭儉悄聲說:“這一任皇帝最多任期二十年,在他傳位給他兒子的時候,你就退下,安享晚年吧。”
“郭大人,您何出此言啊?“
“我說了,我會看相嘛。“
郭儉不會看相,他是覺得趙瑗不會當太久的皇帝,等他兒子長大能獨擋一面的時候,肯定是會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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