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縣令叼著菸袋鍋,美滋滋地抽了口,慢悠悠地說:“甭擔心,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你以為本大人只是一個七品的縣令?是縣令不錯,但咱家背後是整個朝廷。”
又抽了一口煙後,接著說:“淮安這地方,除了我,誰還願意來?抬抬腿對面就是金國。哪天打起仗來,跑都跑不及。咱家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乾的這個差事。不搞點錢往上送送禮調換到別處,再趴在這裡幾年,一旦開仗,就等著被金軍的鐵蹄踩死吧。”
去海州府找郭思謹的人叫李全。出了縣衙,他愁眉苦臉道:“公子怎麼辦?之前小的就聽說,馬縣令的外號叫馬扒皮,進了衙門,就要被扒層皮。我們這麼多人落到他手裡,得被他們扒多少。他背後有大皇子,不好辦。”
宋小寶哈哈大笑了兩聲,拍著李全的肩膀問:“你是說,他是大皇子的人?”
“皇世子的禮物在他這裡中轉,多明顯的事。”
“我覺得大皇子不是這種人。”宋小寶說。
“這事說不準,他們當官的,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這次走貨,說不準就是他們估計設的坑,等著我們跳進去拿錢贖呢,生辰禮是金豆豆還是銀寶寶,押運費都要三萬兩。也不怕世子折壽......”
“啪”的一聲,腦袋被宋小寶狠狠打了一下。
“怎麼說話呢。”
郭思謹趕忙說:“沒事沒事。還是想想怎麼進牢裡,和張統領見一面吧,只要我們的人能出來,別的好說。付出去的錢,我們早晚會帶利息討回來。”接著對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精瘦的男子吩咐,“你們去牢房附近看看守衛情況。”
淮安城的某個客棧裡,夜飛敲三下門,聽到“進來”之後,推門而入。
“他們的人來了?”趙瑗問。
夜飛緊閉著嘴巴,狠狠地點了幾下頭。
趙瑗看到他這副怪異的樣子,皺著眉不悅地問:“怎麼了?”
夜飛拉了一條凳子,坐在了趙瑗對面,直直地望著他,“主子猜猜,來的人是誰?”
更怪異了,夜飛從來沒有不請自坐過。趙瑗遲疑道:“不會是張富貴吧?”
張富貴是在同裡鎮和他賭錢的人。趙瑗認識生意做大的人裡,就數張富貴了。
打仗要靠人,更要靠錢財。沒有錢財支撐,去哪兒找人賣命?
可是這天下的有錢人,又有幾家能像慕容家那樣,一朝開口問他要,就會雙手奉上的?
嘴皮子說薄都不管用。
得用手段。
用類似的手段,趙瑗已經收到近八十多萬兩銀子了,若是這次成功,就能湊到百萬兩。張富貴是他的下個目標,預計是五十萬兩,只是理由暫時還沒考慮周全。
現在就撞上來了?
趙瑗看夜飛仍是繃著嘴笑,不耐煩地說:“直接說,別繞圈子。”
夜飛從板凳上跳起來,退到了門口,靠在門板上,大笑道:“是皇妃娘娘。”他等著主子一聲吩咐,立馬就躥出門。
趙瑗坐著沒動,盯著夜飛看了一會兒,轉過身拿起桌子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準備繼續寫他方才寫了一半的信件。
一個不知好歹,鐵石心腸的死女人,他有什麼好在乎的。她愛在哪兒在哪兒,她在哪兒都跟他沒關係。聽到她的名字,也沒什麼好緊張的。
這輩子都不想看到她。
眼前的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讓人往上加錢,那是他對生意人的仁慈。
手腕有點抖,顫得筆尖的墨汁掉在了信紙上。
“……去,去告訴那個姓馬的,把牢裡的人看嚴。沒我的發話,不許放人,也不許有人探視。”
喜歡喪萌世子燃萌妃請大家收藏:()喪萌世子燃萌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