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小寶的懇求下,給祝小月安排了端茶倒水的輕鬆活。
當然,不是叫祝小月,叫郭謹。
祝小月不想幹這個活,這個活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看見。
她想去灶房裡燒火。
風水輪流轉,不久前還厚著臉皮纏人的宋小寶,被她纏的招架不住,只得又去求秦老大。
秦老大大手一揮說:“先讓他在這裡適應幾日,想好了究竟喜歡做什麼,再決定。”
祝小月得了這個訊息大喜。立馬開始四處溜達,瞧瞧這裡,看看哪裡。待她再次將要靠近柴房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
“咦?這裡是做什麼的?房子建的周正。”祝小月悠哉的揹著手,自言自語道。
“關的人。”背後有人回答她。
“關誰?”祝小月回頭問。
來人是個六七十歲,身量不高的瘦老頭。一手提了盞尚未點燃的風燈,一手提了個荊條編的筐子,筐子裡放著幾個饅頭。
祝小月認得,是管灶房的老李頭。
老李頭沒回答她,而是側了一下身說:“把我腰上的鑰匙拿下來,把門開啟。”
祝小月站住沒動:“現在裡面關的有人?你能打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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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裡面關的人啊。萬一一開門,他把我倆打暈,跑了怎麼辦?”
老李頭哈哈笑道:“跑哪兒?讓他們跑,他們也不會跑。跑出去這間房,也出不了山。山裡毒蛇遍佈,還有狼,瞎摸出去,是自尋死路。”
祝小月取了鑰匙,開著門說:“那為什麼還要鎖門?”
“這是我的習慣,歸我管的房間,就要上鎖。”
祝小月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想到馬上近距離看到裡面的人,她心裡嘭嘭跳,腦袋嗡嗡叫。深吸了口氣,推開門,驚呼道:“原來你們在這裡哇!”
她這一聲,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趙瑗坐著沒動,心卻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上,在他驚慌中,聽到老李頭問:“小郭認得他們?”
“肯定是大皇子和李縣令他們嘛,山下都傳開了。”祝小月得意地說:“一猜便知。臉這麼白,衣服穿得這麼光鮮。”她頓了一下,又說:“我們進山時,外面候了不少官府的人,還被他們抓住問了一通。”
老李頭對外面的事不感興趣,擱下筐子,對著屋內的人招呼道:“開飯了。”
趙瑗盯著他厲聲說:“讓那個姓秦過來,這樣對待我們殿下,他是不是不想談了。這柴房白天蹲一會兒還行,晚上怎麼睡。”
老李頭笑呵呵地說:“知足吧,年輕人。你們算是好待遇了,大部分人在野外呢,瞧這天陰的,半晚上他們就得挨雨淋。乾柴是金貴的,沒有乾柴燒火,大家都要吃涼的。整個山上,就這屋子不漏雨。”
宋羿一直望著祝小月,緊閉著嘴角不說話;李縣令也望著祝小月。他們的架式,好像趙瑗給老李頭爭議的事,跟他們無關似的。
祝小月撓撓頭說:“李叔,我去給他們燒點熱水吧?他們是貴人,秦大表哥早晚要放他們走。”
原來這小子是打這個主意啊!自己怎麼沒想到!秦老大殺了他們,這輩子都得龜縮在這山裡。
評書裡常講,貴人落難受了別人恩惠,日後報恩的故事。
老李頭立即說:“你地方不熟,還是我去,灶上還有些鹹菜,我一併拿過來。山裡天黑的快,你把燈燃了。”說著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祝小月燃了燈後,挨個掃視了一下坐在乾草上的三人,然後背對著門口在趙瑗面前蹲下了。
“你叫什麼名字?”說話的時候,她拉起了趙瑗的手,在他手裡劃拉著:“我爹會來救我們的。”
祝小月在窗戶外說第一句話前,趙瑗正在琢磨,怎麼說服慕容謹同他一起對付這幫刁民。沙啞的聲音響起,他的心和腦袋裡盛放的東西,一下子換成了祝小月。
她在哪裡?有沒有危險?她是怎麼進來的?說話這人會不會就是她?
啊?她的嗓子怎麼是啞的?
不是她,不是她,不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