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和梁夫人難得坐馬車一次,他們是想在路上多叮囑一下韓如意。
“見了姐姐,一定要好好說話,不管她是什麼樣子,都不許挑她的毛病;對姨母說話要客氣尊重;和姨父也要打聲招呼。”
韓如意皺了皺鼻子。
“聽到沒有?”梁夫人盯著韓如意說:“這次若是再敢目無尊長,你自己去闖江湖流浪,不要回國公府了。”
韓如意麵帶喜色地問:“真的?”
“走的時候把劍、衣服和銀兩,凡是屬於府裡的東西全部留下,也不許叫韓如意這個名字。”
韓如意撇了撇嘴。
安國公若有所思地望著梁夫人問:“夫人有沒有覺得,慕容謹這次來有些冷淡?就對聖上的問話,答了兩句,還有些敷衍。”
梁夫人笑道:“他一直都是這幅冷冷清清的樣子,我認識他那麼多年,見他笑的時候屈指可數,還都是明月在場的時候。”
安國公又問:“你好朋友既是來了杭州,怎麼也不來看你?”
“你不是也聽到段王爺說的話了,在路上翻了馬車,她女兒受了傷,姑娘都是孃的心頭肉,她肯定是在陪她女兒。”
官驛。
完顏滾笑道:“沒想到先生會赴宴。”
唐哲淡然地說:“人多嘴雜,正是探查風向的好時機,錯過豈不是可惜了?”
“他們若是想到先生說的聯姻,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這是在別人家的地盤上,王爺還是莫要輕舉妄動,這裡的人要看咱們臉色,大理的人可是不會。”
“他們的武功高又如何?一共就三個人,一個殘廢、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白臉,還不是時常在一起。我們有五十多名身手好的人,來一趟,什麼都不做,大夥都不甘心。”
完顏滾嘿嘿一笑說:“我們準備趁此機會,給他們找點麻煩,然後推給這裡的人。給他們製造矛盾。”
“王爺帶這麼多人啊!”唐哲想了一會兒說:“試一下也行,勢頭不妙就果斷的收手。”
“把誰當成首選目標呢?”
“慕容謹。”唐哲淡笑道:“他不是跟王爺家有仇嗎?也算是報仇了。”
“先生覺得把地點選在什麼地方好?”
“做這樣的事,王爺比草民在行。”唐哲又說:“反正不能是今晚,宮裡是不行的。”
完顏滾嘿嘿笑道:“我覺得今晚最好,宮裡最好。誰都料不到,會有人下手這麼快。”
夜幕下的皇宮,比以往熱鬧了許多。
凡是宴會,大部分都會踩著點到,一部分人會遲到。皇帝的舉辦的宴會也一樣。
你覺得天大的事,在別人眼裡也就是普通;你覺得自己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跟你無關的人,也不會把你放到眼裡。
距離開宴的時辰,不足一刻鐘,人還未到一半。
御花園正中央草地的東西兩側,擺起了長桌長椅。
北為上首,是皇帝皇后的位置,目前還空著。
慕容謹坐在皇帝座位下首左側第二個位置,第一個位置上的是祝東風。
原本慕容謹在第一個位置,趙瑗坐在第三個位置上,慕容謹說不方便,與她調換了。
趙瑗納悶究竟什麼個不方便。
雖然趙瑗一直在顯示自己的存在,慕容謹卻一直當他不存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沒覺得說出去的話不妥,也沒擔心,被人聽去了麻煩。
趙瑗想,不方便自然是藉口,是不想讓祝東風同自己坐一起罷了。
不久之後,趙瑗知道了,不方便不是藉口。
慕容謹拿了面前的核桃捏開了,把核桃仁放在了祝東風面前的碟子裡;又剝了幾顆瓜子,把瓜子仁挨著核桃仁放了......
若是他坐在祝東風的右側,還要伸著手臂去放,可不就是不方便。來來往往的,又不是一次。
趙瑗心裡不是滋味了,自己的甜思思,沒享受過這樣的照顧呢。甚至想不起來,他們一起參加宴席時,她有沒有吃過核桃或是瓜子。
就記得她把酒當成了水喝,嗆的直咳,那時候只顧生她的氣,也沒想到給她遞個帕子,或是端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