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稍怔了一下,把手裡的秤桿遞給旁邊下人,然後轉身拿了桌子上備的酒杯,遞給了她一隻。
看著她猶猶豫豫地接了,他舉著手裡的酒杯說:“同心酒。”
“叮”清脆的碰杯聲,悅耳動聽。
趙瑗一口飲了,又把目光望向她。
郭思謹更猶豫了,半天后,低聲說道:“我,我能不能先吃點東西,空腹喝酒,我怕醉了。”
旁邊的喜娘立馬接話:“新娘子從清早到現在,粒米未進呢。”
這個時辰,夜幕已經降臨好大一會了,普通人一日三餐都已經用過了。
行的是什麼破規矩。
趙瑗把手裡的空杯子擱在了桌面上,輕聲說:“我還有事,出去一下。”
他想的是,若是他在旁邊,姑娘一定放不開,不好意思大口吃東西。一天沒吃東西了,多餓啊。
夜幕下的星光暗淡,一輪朦朧新月掛在廣闊的天空中,顯得孤零零的。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趙瑗踏著清冷的月色又回到了攬月閣。
新娘子仍是穿戴整齊地端正地坐在床沿。
他往桌子上瞄了一眼,兩隻酒杯並肩靠在一起,都盛著酒,滿滿當當。
女子十有八九,都不喜歡喝酒,又澀又辣,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喝也罷。已經進了屋裡,就是他說了算。
他徑直走到郭思謹面前,站在那裡稍停了一會兒,坐在了她旁邊。
既使不跟她有夫妻之實,在新婚之夜,也要在這張床上睡一晚。否則真就是白擔了,這個新郎的名頭。
新郎在新娘子的注視下,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洞房花燭夜,什麼都不做,再什麼都不說,那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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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醉吧,這樣就不用說話了。
迷迷糊糊中,趙瑗感覺到有人脫了他的鞋子,接著把他的腿抬到了床上,接著他感覺到身邊坐了個人,再接著這人悉悉索索的解著他的扣子。
他捉著了那雙手。
柔軟的小手是冰涼的,趙瑗忍不住睜開了眼。
小手的主人似是沒料到,醉得倒頭就睡著的人突然睜開眼,她驚了一下。然後抿了一下嘴角,對他柔柔一笑。
“夫......”
在她的話脫口之前,趙瑗又閉上了眼,同時鬆開了手。
半天后,他聽到了低微細小的聲音:“夫君,你要不要喝水。”
這句話與其說是對他說的,不如說是她對自己說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如果不是趙瑗閉著眼,支著耳邊聽身邊的響動,估計都聽不到。
接下來半天,沒有響動。在他猜測她是不是睡著了時,她又開始解他衣服的扣子。
趙瑗只得又捉住了她的手。
小手仍是涼的,觸感卻很細膩。
他想起第二次見她時,她端著一盆子衣服,那個方向有一條河,應該是去河裡洗衣服了。
郭儉好歹也是個縣丞,請兩三個粗使的丫環還是請得起的,怎麼能讓姑娘去幹粗活?關於這個問題,趙瑗在回杭州的路上,想過幾次。
這隻小手經常幹活呢。不過,以後就不用幹了,王府裡的丫頭們很多,不要說洗衣服,手絹都不用洗。
趙瑗感覺不到手心裡的涼意時,才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