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棋技在平江府沒有對手,宮七更勝於他。昨日跟金使手談者是李瑞敏,他的棋路我見過,太拘泥謹慎,缺乏機敏靈活,不及宮七半成。”
趙瑗聽了這話,沒有一點喜色,緩聲說:“他是草民,沒有資格。”
“多年前北方不是有個望月宮嗎?就說他是望月宮的少主。下官曾聽人提起過望月宮,當時所在的應天府,繁華程度僅次於汴梁。這樣的身份對他們對弈,金使應該不會覺得看低了他們。”
趙瑗看了看左右,低聲說:“待會兒你去後殿,直接向聖上說。別的不要提,就說他是同裡鎮茶樓老闆,慕容家之事,他幫過忙,是個德才兼備的年輕人。”
秦觀忙說:“昨日我向聖上提起過他,並且特意說,這次多虧了他的熱心幫助,慕容葉青要鋪面也是給他準備的。聖上沒有接話,下官私自猜測是不是聖上不喜官家的事,有草民摻合進來。所以,先徵求世子的意見。”
“不用想那麼多,非常時期,只要是用得上的人,我們只管向聖上推薦,至於用不用,由聖上決定。”
趙瑗看到秦觀欲言又止的樣子,隨問道:“你還想說什麼?”
秦觀遲疑了一下說:“關於琴藝,下官有個看法。”
“這有什麼猶豫的,有想法就說出來。”
“在樂曲彈奏中,情感是靈,指法是體,靈比體更重要。一般人喜歡彈奏歡快的曲子,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其實悲傷的曲子,更能觸動人心。”
趙瑗稍微琢磨了一下,盯著他問:“你是指劉木蘭?”
秦觀的臉色漸漸紅了:“世子聰慧。”
“這倒是個好主意。”趙瑗摸著下巴問:“他們彈琴的是什麼樣的人?”
“年輕男子。”
趙瑗沉思了片刻說:“讓劉木蘭女扮男裝,就說是個啞巴,不開口說,你覺得能矇混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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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找到個會易容的人就好了。”秦觀望著趙瑗說:“你暗衛裡有易容高明的嗎?”
趙瑗斜眼望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有暗衛?”
秦觀眨了眨眼說:“下官看到了。”
普安王府。
張伯聽到府衛一路小跑稟告的訊息,大步快跑到了門口。遠遠就看到一位身穿月白文士服的青年男子,大大咧咧地站立在正門口。
張伯第一個想法是,這人真是奇特。
能不奇特麼?
完顏滾相貌英武,肌膚黝黑,搭眼一看就是個放蕩不羈的粗野之人。
文士服被他穿得不倫不類的。
完顏滾看到方才同他說話的小哥,領著張伯疾步而來,他嘿嘿一笑,歪頭問門口的府衛:“這人是普安世子?”
府衛扭頭看了一眼,聲調平穩地說:“是張管家。”心裡卻在嘀咕,這人眼真夠瘸的,傳聞中相貌俊美的普安世子,會是大臉腰粗的,光臉中年人嗎?
完顏滾朝著門裡笑問:“世子沒在嗎?”
此時張伯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略略低了一下身,朗聲問道:“您是金國五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