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走到府門前,問了句:“世子妃出去了嗎?”
“一刻鐘前出去的。”
這個死女人,不老實在家待著,下雨天也往外跑。趙瑗就是想到她了,隨口一問,沒想到她還真出去了。
“讓張伯到我書房裡。”
開了書房的門,走到裡間看了看自己的床鋪,被褥疊在一起放在床頭,這是昨日中午趙瑗自己收的。當時他想的是,以後要睡在攬月閣,不睡這裡了。
有了這個念頭,就想著人立即把床抬出去。
把人叫過來,抬床的話卻說不出口,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下人打發走了。
但一想到書房裡擺著個床,就難受。好像這裡才是他該宿的地方一樣。
攬月閣才是正經的睡覺地方。
是以,為了堅定自己的想法,就把被褥收了。
此時趙瑗覺得黃梨木的床板特別的扎眼,好像衝著他笑一樣。
笑,是嘲笑,笑他可笑。
眼看著又快到睡覺的時候了。
今晚睡哪裡呢?
這張床實在不想再睡了。
書房的門大敞著,張伯先伸長手臂叩了幾下門,直到聽到自裡間傳來“進來”來的聲音,他又稍停了一會兒,才抬腳邁進去。
“杭州城裡的這些女子,若是你為我選妃,你會選誰?”
趙瑗冷不丁的問這個問題,讓張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片刻後,他笑道:“世子的大事,是由聖上操心的,哪裡會輪得上下人說話。”
“假如讓你選呢?宋羿說過,他會選劉木蘭。”
“我會選韓如意。”
“理由呢?”
“世子沒發現這幾日往安國公府上走動的人,多起來了嗎?我以前的想法錯了,以為安國公沒實權,只是空有尊位。
事實證明不是這樣,金國稍有動作,眾人就望安國公。他是抗擊金軍的一面旗幟,把所有力戰的人,都聯絡在了一起。那些平日裡沒有依附任何一方的人,也在往安國公府上走動。”
趙瑗平淡地說:“聖上說韓如意不適合做正妃。”
“今日說的嗎?”
“嗯。”
“聖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瑗又把皇帝說的那番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張伯後,又說:“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張伯沉思了一會兒說:“恩平世子這樁婚事,怕是難成了。”
這回答,趙瑗有些不滿意,恩平世子的婚事,那死女人是打算攪黃的,那黃是早晚的事。還議它做什麼。
他等著聽張伯說他自己的婚事呢。
你不說,我說。
趙瑗皺著眉說:“聖上既是不贊同韓如意做正妃,韓如意也不可能做側妃,等這些人走了,我找個機會跟安國公談談,這件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