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心裡一直很矛盾,他單純的想起郭思謹的時候,尤其是看到她的時候,就想跟她一直這樣下去。
在外面忙碌著,想眼家裡有人等他,心裡甜絲絲;晚上躺到床上抱著睡覺,心裡甜絲絲。
可在他深思熟慮的時,他又覺得有這麼個擾心的人在身邊,很麻煩,早晚會是他的障礙。
他什麼情況都考慮了,也想過把她降為側妃後,府裡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尤其是晚上,她和正妃一起在門口等他的場景。
到那時候,他先同誰說話?先拉著誰的手?拉別人的手,她肯定會生氣。生氣了,怎麼辦?只能哄啊。累了一天,回家還要哄女人,還不得把他累死。
拉她的手嗎?那更不行。正妃才是妻,側妃是妾。寵妾滅妻,這大逆不道的事,不能發生在口碑極佳的普安世子身上。
趙瑗裝著愉快的樣子,其實心裡煩燥的要命。
紅顏禍水啊!
自看到她第一眼起,心裡就沒安寧過,每天都是亂糟糟的,這樣想那樣想。恍恍不安,患得患失。
尤其是想到昨夜的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若是每天都要,怎麼辦?還另娶呢,她一個人,都招架不住了。到那時,又要在外面晃到半夜,有家不敢回了。
那怎麼行,哪還有精力幹正事。
算了,還是不要她了。
趙瑗扶著手邊的茶几站起了身。
“我去永和宮休息一會兒,官家忙完了,你去叫我。”
普安王府裡,張伯看到郭思謹的裝扮,稍怔了一下問:“世子妃這是要出去嗎?”
郭思謹理了一下衣袖:“聽說西湖畫舫,是避暑消遣的好去處,不但清涼舒適,又有歌舞雜耍可供欣賞。”
張伯會心一笑道:“世子妃思慮周全,我讓段子青和胡成跟著您,讓他們先探了世子在何處,你再過去。省得大熱的天,讓您多走路。”
“我不是找世子。來杭州這麼久了,還沒去過西湖呢。今日正逢著空閒,帶小花妹妹去看看。”
張伯忙說:“此事非同小可,世子妃還是莫要帶著旁人的好。萬一遇著意外,人多添亂子。”
張伯的話,讓郭思謹一頭霧水。問話隨即出了口:“什麼意外?”
“世子沒告訴您嗎?”
郭思謹遲疑了一下說:“他就提了一句,沒細說。”
“金國使團來此的最大目標,是想除掉兩位世子,皇后已經禁了恩平世子的足,使團一日不離開杭州,就不讓恩平世子踏出皇宮半步。”
張伯的話像滾雷一樣在郭思謹頭頂炸響。半天后,她遲遲疑疑地問:“這,這段時間不能讓世子也呆在宮裡嗎?”
杭州城裡最安全的地方,無庸置疑那就是皇宮。不要說日夜值守的八千羽林衛,個個身手不凡。只說那高牆厚門,一道道的哨崗,二般的人都混不進去。
張伯緩聲說:“一位世子找理由不露面,已經是很牽強了。兩位世子都這樣,難免讓人起疑,會暴露我們那邊的人。”
郭思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這是聖上說的話嗎?”
“世子說的。”看到郭思謹緊張的樣子,張伯說:“世子妃莫要太過擔心,世子周圍有不少高手,最近杭州城出入盤查極嚴,不會出什麼事。各項準備也是防患於未然。”
郭思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她低頭揉了一下眼晴後,對張伯笑道:“我家以前在汴梁居住,曾在街上見過金兵殺人,現在提起來金人就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