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日,午後。
平江府,同裡鎮。
烈陽高照。
宋羿在慕容大院的門房處,一邊與守門大叔東吹西扯,一邊不住地朝著院子裡瞄。
瞄了無數次後,看到了趙瑗。
他心下一沉。
沒談成,而且情況不妙。
宋羿心情忐忑地與守門大叔道別,輕步跟在趙瑗後面,出了大門。
“怎麼說的?”
“賣身。”
“賣,賣誰的身?”
“我的。”
宋羿撓了撓頭,想接著問,沒敢。因為趙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來方才在慕容大院時,是忍著的。
忍著的都能看出來臉色不好。
真生氣了。
...
時間從不因誰的歡喜或是悲傷而稍作停留,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五月十四日,晚。
杭州。
天氣晴朗,月色朦朧。
趙瑗在普安王府門前下馬,把馬繩扔給飛奔過來的門前侍衛,清淡地吩咐道:“讓張管家來我書房。”
接到通知,張伯有些意外,這才離開七日。走的時候說,至少十日呢。
看來此行順利。
那世子妃的事,就好說了。
張伯從自己的住處到書房的路上,又把提前想好的說詞,在心裡過了一遍。
書房門大開著,趙瑗躺靠在倚子上。這疲憊又厭倦的神情,不像是順利的狀態啊!張伯心裡緊了緊,他還未來得及打招呼,趙瑗先開了口:“她呢?”
他是誰?哦,是她。世子妃。張伯把門關了才回答:“回德清了。”
趙瑗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什麼時候回的?”
“初十。李慕幫她安排的車,世子妃沒讓秋葵跟著,她自己走的。”
此前回德清,都是天不亮就出發,夜裡趕回來。成親之後,從未在外面隔過夜。趙瑗用平靜的口氣問:“他們一起?”
“沒有,只有車伕,車伕有功夫在身,是沁園春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