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州換馬車時,郭思謹把裙子提了提,才往下跳,起跳利索,落地平穩。王府的馬車有踩踏,上車輕鬆,如履平地。
總之,一切都很順利。
接下來,同來時一樣,秋葵和她坐車,其他人騎馬。中午在路邊的一個小客棧用餐,郭思謹想到趙瑗嫌棄她吃的多,淺淺扒了半碗白飯,就擱了筷子。
“把碗裡飯吃完。”
“我吃好了。”
“吃不了那麼多,早說啊!農民種地容易嘛,讓你這樣浪費。”趙瑗嚴厲指責的話,雖然壓低了聲音,還是被鄰桌的人聽去。
宋羿朝秋葵遞了個眼色。
“我不夠吃,世子妃的飯給我吧。”秋葵眼巴巴的望著郭思謹的大半碗飯說。
趙瑗凌厲的眼神像小刀子一樣,嗖嗖射出,秋葵哆嗦了一下,急忙轉回了頭。
郭思謹看著碗裡的飯,都說吃好了,被他一威脅,又接著吃,也太沒臉面了,別人都聽到了呢。她抬頭衝著店夥計招手。
“拿個油荷葉,我把飯包一下,帶走回家晚上吃。”
“好咧。”小夥計應了一聲,朝著趙瑗掃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趙瑗想把這個死女人掐死,搞得他像個小氣鬼似的。
客棧裡的剩飯剩菜,那是店夥計們的福利,像他們這樣點好菜好飯的富貴人剩的東西,一般店夥計都分不到呢。
看著郭思謹把碗裡的米飯,扒在油荷葉上,又小心地包起來。他想把她丟在這裡,不要了。
不能丟啊,她又不是個東西,想要就要,不想要不要。飯後上路,還繼續帶著。天黑後,到了杭州。
亥時初的街道上,商販,行人依舊熙熙攘攘。大家看到印有普安王府徵記的豪華馬車,紛紛避路。
趙瑗下馬把馬韁繩遞給侍衛,對著宋羿說:“你們散了吧,我到前面走走。”
郭思謹從馬車內探出頭,對著趙瑗喊道:“世子,世子。”趙瑗面無表情地朝她掃了一眼,沒有應話的意思。
宋羿在旁邊笑問:“世子妃有事嗎?”
“我找世子有點事。”
郭思謹又對趙瑗說:”很重要,你今日要是不聽,說不定明日我就不想說了。”
趙瑗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行來。
“回府裡說。”
郭思謹說了這話,就拉上了車窗。
這個死女人,事真是多,準沒好事。若不是好事,今晚就把她掐死。趙瑗猶豫了一下,跟在了馬車後面。
他猜錯了,郭思謹說的話,對他來講,還真是好事。
郭思謹鄭重其事地說:“我想通了,你想娶誰就娶吧。讓她做正妃也行,只要別讓我出府。”
這是刮的那陣子風,她以前不是說,他要娶誰,她就死誰家門口的嗎?趙瑗不動聲色地問道:“還有其他條件嗎?”
“別總給我臉色看,對我態度好一點,一年陪我回兩次德清,同我爹多說幾句話。”郭思謹又添了一句:“德清又不遠,大半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