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
每個涼亭他都跑去看了眼,陳予安害怕隊友不記得會說錯地方,除了籃球場附近,其他的小涼亭也一個個去尋找。
整整一個小時,陳予安就像無頭蒼蠅一般在校園裡跑來跑去。
每次眼裡含著期待,總在最後一刻變成失望。
週而復始,期待已消失不見。
眼裡的失望,讓他整個人籠罩著一層哀傷。
“怎麼會找不到呢?”
陳予安把學校裡所有的涼亭都找了一遍,直到最後一個也沒有看見倪希的蹤影。
失望已然不言而喻,陳予安不顧形象地坐在階梯上,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一年了。
他真的找不到她。
陳予安在涼亭外側的階梯上坐了好久,路過的女生看他落單,想著上前搭訕,但看他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的神情,大抵心情不好,索性也不去觸這個黴頭。
唯一人除外。
從陳予安滿臉焦急地從更衣室裡跑出來時,她就注意到了他來的方向。
兜兜轉轉一圈,眼裡的期待逐漸變成失望,那股子清冷氣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懊惱自責。
可這樣,又有什麼用呢?
“頒獎典禮要開始了,你該去準備了。”
許意從一側的假山處走了出來,走到陳予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陳予安有多頹敗有多自責,她就有多暢快。
聽到聲音,陳予安心頭一動,眼裡的期待再次染上,猛地抬頭對上眼前人時,失望顯而易見。
眼前人明眸皓齒,笑容極淡,眼底泛著淡淡地嘲諷,直直戳在他心口上。
“何必挖苦我?”
陳予安自嘲般笑笑,隨即又把腦袋垂下,看著左手手腕上的手繩,眼裡似有悲痛。
“陳予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許意歪著腦袋,對自己這個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的哥哥,說話是半點兒顏面也沒給。
不僅沒有血緣,就連姓也不同。
之所以許意能夠和倪希成為好友,大抵有些相同的遭遇。
倪希是父親出車禍,母親改嫁後全然不愛這個女兒。
但許意比她幸運,同樣父親早逝,母親卻改嫁到給一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