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堵著不便,有人試圖掀翻小車敞開通行,姜山將車子熄火,舉起自己軍官證:“諸位——”
“嗯?”一個少尉警惕的看了車窗裡一眼,見是軍官,掃了眼證件就沒多管。
紀倫目送他們過去,留意到力量細節,這些武裝警察沒有帶熱武器,卻配備漆木盾牌和短鐵棍,淡淡:“看來某些時還是冷兵器好用,這鬧劇要結束了。”
“阿倫有點冷血啊……”紀相思說,聲音透過細細的霧氣小帶傳播,就姐弟私密單線電話。
“我的熱血很多,但只給真正在乎我的人……”紀倫說著。
輪椅少女神情變得微妙起來,低喃‘真正在乎的人’,點點首:“這樣說的話……其實,姐姐也很冷血。”
這時武裝警察陣列在長街側面,並不說話警告,直接就頂著盾陣,縫隙間抽起棍子就砸人,動作嫻熟兇狠,他們訓練就是這個,隱隱聽到帶頭的武裝警察:“驅逐暴民——”
“給我打!”
“滾!”
遊行人群很快崩散,根本擋不住專業暴力驅逐,就在這時,人群中,突響起了槍聲——砰!
有個女學生胸口鮮血流出來,緩緩倒下,手中拿的花落在泥地上。
“孃的!誰開的槍——老子沒下令——誰他娘幹開的槍!”軍官額上血管都擰成栗子,掃過士兵們,卻見士兵神情也是茫然,暴怒:“有種站出來認了,回去老子要——”
砰!
軍官話音頓住,緩緩低首看胸口,鮮血湧出來,他難以置信倒下去,喃喃:“混蛋,還敢打老子黑槍……”
“蠢貨!蠢貨!”姜山在車裡拍著方向盤,車子倒退離開,眼睛盯著那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同僚,臉色扭曲:“給人圈套了——”
而這時,士兵才在上官陣亡的驟然驚變中反應過來,立刻呼喊:“長官!”
車子裡,紀相思的視線給前面弟弟阻擋住,還沒看清楚混亂人群中發生了什麼,她迷惑:“怎麼了?怎麼了?”
“沒事……”紀倫寒光一閃,手中瀰漫出一團霧氣,看了一眼姜山腰間槍套。
砰!砰!砰!砰!
遊行隊伍中又是一陣亂槍,有的打學生,有的打商販,有的打士兵……混亂中都看不清楚。
而軍隊是暴力機器,是非常敏感,士兵們遭遇這種突然火力襲擊,下令‘不許開槍’控制場面的長官又第一個死了,有些立刻條件反射,舉起長槍對著火力點方向開火。
砰!砰!
人群震懾了一瞬,立刻就炸了鍋,往後亂跑,還有聽到幾聲高喊“有炸彈”,踩踏事件也發生,慘叫聲不斷……在紀倫看來,這一切簡直是標準、幼稚的套路,偏偏更沒經驗的還輸了。
下面士官連忙彈壓,都壓不住,到處都是混亂,到處都是槍聲,連之前威風一時武裝警察都立刻結陣後退,盾棍打人是最多重傷,熱武器是要命!
幾個莽撞的年輕學生人被荷槍實彈的軍警攔住,稍有不服,就立刻給拳打腳踢,捆綁起來,這在一片槍聲環境下,還是看在他們是學生且赤手空拳份上,給予某種保護了。
姜山的駕車技術不錯,撞飛了幾個雞籠總算倒車出了小巷,就在小汽車掉頭離開時,混亂隨著四散人群已蔓延到了相臨街區,但還沒有軍警控制場面,很多店鋪的夥計出來張望情況,神情茫然,有的甚至在看熱鬧。
突有幾處火頭在街道上燃燒起來,這才紛紛呼喊救火,而分明有幾個人在投擲縱火,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快速向這小汽車奔來,手中舉起一個酒瓶,裡面滿滿的透明液體,瓶口的布條已點燃:“去死吧——你們這些為富不仁的人!洋人的爪牙幫兇——”
“!”
少尉姜山毫不遲疑掏槍,扣東扳機,黑洞洞槍口噴出光焰,“啪”一下,子彈穿透男子前額,紅白腦漿飛濺,噴灑在地。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殺人了!”行人尖叫,快速離開,縱火者不敢再招搖,直接後退,沿街的店鋪也都迅速關門。
譁!
透明弧罩出現,紀倫雙手遮住姐姐的眼睛,不讓她看見剛剛暴力血腥一幕,又看了眼少尉,少尉姜山接受了這目光,平靜說:“紀倫少尉,術士是國之精英,與國運相關,我必須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而且,這些人是受列強煽動的叛賊,殺之正是帝國軍人的責任!”
紀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