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剛烈望著遠處去取木刀的佟天壽的背影,他心中免不了一番思索。
能成為元家的教官必是在江湖中德才兼備之人,但是參考佟天壽與馬槍之前的一戰,這佟天壽應該介於一流高手與二流高手之間。自己剛學功夫不久,應該很難戰勝。
元剛烈想到這裡,不由得心下大觸。心怯了,任何比試都難以取勝。
沒一會佟天壽就將木刀取來。
“二公子天賦異稟,昨日短短几個時辰之內就領悟了老夫畢生所學三合歸元刀,但其中諸多變化,尚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今天老夫就一併全交給你吧。”佟天壽正色道。
元剛烈聽後不免的肅然起敬,要知道涉深江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熟知你的武功招式,試想若是你的底牌敵人全知道,想要戰勝你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而江湖不比官場,及分高下,也分生死。適才佟天壽的那番言語,元剛烈足以任他做半個師父。
“得罪”元剛烈俯身抱拳以禮。
佟天壽同樣抱拳回應。
待禮畢,佟天壽低喝一聲,橫刀在前,整個人的氣場便有剛才的溫和,立時變得霸道起來。無形的壓力如排山倒海的巨浪向元剛烈席捲而來。
在佟天壽認真的那一刻,元剛烈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低估了佟天壽的身手,這分明就是一流高手的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注意力集中!”
元剛烈聽清這句話時,佟天壽僅差五步便衝到元剛烈的面前。要知道長棍武器只適宜遠攻,若被佟天壽木刀近身,那元剛烈就是輸了九成。
元剛烈見狀也不含糊,雖見木刀舉頂,但他棄守反攻,單臂拐長棍,長棍上挑,只取佟天壽腰間。
“來得好。”佟天壽讚道。
一寸長,一寸強。佟天壽若不收刀便是同歸於盡的打法,雖說是比武,但元剛烈畢竟是年輕人,自己的老腰可經不起那麼一戳。
正如元剛烈所料。
佟天壽收刀,右手握緊刀柄,輕輕一撇便將元剛烈舉起的長棍彈開。這一撇之力震得元剛烈手臂一酸。
“好深厚得內功!”元剛烈心下一顫,默默想到。
佟天壽知道元剛烈初學武道,即便有過人得天賦,內功一事始終是他得軟肋。所以剛剛那一撇,只不過用了兩成內力。
元剛烈下盤不穩,腳步浮虛。佟天壽見狀,滾刀與周身,三十六路刀法盡數施展開來。反觀元剛烈在吃了一小虧後,依然被佟天壽近身,長棍也只有防守的份。
但是恰巧馬槍的臥龍槍法本應是奔雷疾走的槍法,一出手便勝在迅捷上。若是被人搶了攻勢,根本無法施展開來其威能。
佟天壽畢竟是老江湖,實戰經驗老道,兩招便將元剛烈壓制在根本無法還手的境地。
此時在不遠處的練功場的元家子弟也被兩人的比試所吸引。
“哇,原來‘穹頂一刀’還可以這麼用。”
“佟師傅果真好本事。”
“你也不想想佟師傅進我元家之前的諢號‘六臂天刀’,刀快無影。若不是這木刀略顯笨重,咱公子早就衣衫不堪了。”
幾個青年熙熙攘攘,但他們所言不假。因為即便是木刀在手,元剛烈也已經衣不著體。
根本沒有辦法取勝!
元剛烈越戰膽越怯,他面對的可是真正的一流好手。完全想不到任何能出奇制勝的方法,甚至是扭轉劣勢的方法也沒有。
佟天壽一刀在手卻能雙手互用,六臂天刀豈能是浪得虛名?
佟天壽見元剛烈早就汗流浹背,但是自己三十六路刀法也剛剛打過一遍,元剛烈手持木棍的底力卻都有些鬆弛。
看來那天二公子能取勝與馬槍,一半是馬槍太大意,一半是二公子進入無我境地,忘忽忘我。自己還是收收力吧,木刀打在人身上,對這樣的年輕人來說也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