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覺得,督御候乃國之棟樑,萬萬不會因為這些許小事,就耽誤了朝廷大事,所以臣覺得,督御候的差使可以不用換。”
曹大人本意是想巴結奉承上官勳兩句的,可誰成想,這話音剛落,還沒等慕蘭天接茬,一道蒼老的聲音就從大殿後面傳來。
“曹大人還真是高看老臣了,我可沒那麼清高。兒子受傷了,在您眼裡只是些許小事,在我這裡確是如天塌地陷一般。我實在做不到您所說的無動於衷。老臣慚愧,真是白長了這些年歲,居然不敢與您相比啊!”
上官勳句句生冷,連諷帶刺,毫不留情的就將曹大人給堵在了當地。
曹大人這才發現,上官勳已經將上官軼攙扶出來了,額頭上立馬就冒出三條黑線。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悲催呢?
本來只想賣賣乖,誰不承想,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自己剛說話就來,還被他聽了個一字不落,最後還讓人家給急赤白臉的堵了回來。
“上官老侯爺,微臣不是這個意思。”雖然解釋也是徒勞,但是不得不做。這回自己可是將督御候府一家子給得罪了。
“不是這個意思,那您是什麼意思?如果今天躺在這昏迷不醒的是你兒子,你還會如此說話嗎?”
半點面子也不給,直接就給拍了回去。
曹大人這臉一會紅一會白,給個大染盤一樣。
慕蘭天看著二人唇槍舌戰,並沒有阻止。
“皇上,老臣請辭,望皇上恩准。”
這這前一刻還是針對曹大人,一轉眼怎麼就說到請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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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風轉的太快,讓人都完全沒法接受。
只見上官勳顫巍巍的跪了下去,旁邊的上官軼也隨即跪了下去。
大廳裡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慕蘭天一言不發,冷著臉看著大殿裡跪的筆直的父子二人,心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二人此時的行為不是威脅也是威脅,那麼赤裸裸,沒遮沒掩的。
慕蘭天真想順了他二人的要求,但是他知道,這只不過是想想罷了。
如果此時自己真允了,那天下人的唾沫星子不把自己給淹死才怪?同時朝中官員也會被皇家的無情給傷到。
“侯爺這是在說什麼?快快起來說話。”說完朝旁邊的曹德海使使眼色,曹德海早就盯著慕蘭天的一舉一動呢,一見皇上給他遞訊號,趕緊上前將上官勳扶了起來。
上官勳也不堅持,曹德海一扶,他也就順勢站了起來。
請辭不過是態度,也是立場,這一切都是做給皇上看的。
現在慕蘭天讓步了,自己也要審時度勢,就坡下驢。
“朕知道你愛子心切,情緒難免激動,朕能理解。不過還請侯爺放心,朕一定竭盡全力救治上官將軍,覺不讓他出半點事情。所以老侯爺還要稍安勿躁,平靜平靜。”
低沉的聲音,不待絲毫表情的臉色,所有這一切都說明慕蘭天也在忍著火氣。現在慕蘭天又說了這話,就是一種赤裸裸的警告。
“皇上,老臣實在是痛心疾首,急糊塗了。我上官勳的子孫在戰場上從來就沒孬過,不怕傷不怕血,更不怕馬革裹屍,因為這是身為大嶽將士的光榮。可是……可是如今我兒不是傷在戰場上,而是被有心人毒害,老臣實在是意難平啊!”
慕蘭天說著又跪倒在地,老淚縱橫,神情悲慼。大殿裡的眾官員看了,無不心頭髮酸,悲傷之情瞬間瀰漫整個大殿。
也是,將士在戰場上廝殺,本來就很危險,那是提著腦袋過日子,過了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身為將士的父母,隨時都有可能白髮人送黑髮人,可這是使命,他們不能違抗。
如今好好的兒子沒死在戰場上,卻傷在小人的算計裡,任誰也會心灰意冷,鬥志全無。
慕蘭天被上官勳這一招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了。如果剛才他用警告就能起作用,現在再如此做,就顯得他太無情了。
“老侯爺還要保重身體。”正在此時,五皇子突然站了出來,徑直走到上官勳的跟前,親手將他攙扶起來。
“父皇也很難過,也很焦急,這剛才為了上官洪將軍都斬殺了兩名御醫了。好在上官將軍現在雖然昏迷不醒,但是眾御醫都說,暫無生命危險,趁此時機,父皇一定會尋找名醫極力救治他。所以老侯爺還請稍安勿躁,耐心等等。”
五皇子這幾句話說的有理有據,不卑不亢,即顯出了皇家的威嚴,又擺出了皇家的態度,不容他人鬧騰。
關鍵時刻,五皇子解了圍。
慕蘭天也隨即介面允諾,定會全力救治。
上官勳擦擦老淚,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皇上和五皇子的心意,老臣明白了。可是如今老臣實在是亂了陣腳,恐怕一時無法為皇上效命,還請皇上暫時免了老臣的差使,讓老臣能陪在兒子身邊,儘儘為父的職責,就算將來他有個三長兩短,老臣也不遺憾了。”說著說著,聲音裡又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