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上舉杯共飲了一個,隨後眾人就放下杯子,安靜等待皇上的下文了。
大殿裡安靜的有點滲人。
突然,“嗚嗚嗚嗚嗚”一陣不合時宜的哽咽聲傳了出來。
眾人眉頭一皺,心道這誰啊,敢在這地兒哭喪,難不成活膩歪了?
眾人只顧著糾結這痛哭的是誰,卻少有人注意此時皇上的表情。
嘴角上翹,面色淡然,一副正等著你的樣子。
若楠就是這極少數之人中的一人。
“有貓膩。”這是若楠第一感覺。這痛哭之人絕對跟皇上脫不了干係。
若楠還在琢磨,旁邊的皇后娘娘發話了。
“大膽,大殿之上,是誰在悲痛哭泣,冒犯了聖駕,難道不想活了?”
聲音雖然不大,但貴在威嚴,大殿裡的緊張氣氛又上升了一層。
“皇后饒命,臣妾不是故意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宮裝的柔美女子娉娉嫋嫋的站了出來,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大殿當中。
“大膽,這是什麼地方,允許你如此放肆?來人啊,將她拉出去,亂棍打死。”皇后一改往日的溫柔嫻靜做派,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喊打喊殺。
“皇后饒命,臣妾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忍不住啊!”宮裝女子一邊說,還一邊咚咚的磕頭求饒。
火候差不多了,慕蘭天開口了。
“你是誰?為什麼痛哭?難道你不想活了嗎?”聲音冰冷,充滿威嚴,讓人不寒而慄。
“皇上饒命,臣妾就是想起了家鄉的母親,所以才痛哭不止。”說完又伏下了身子。
慕蘭天眯眯眼睛,沉聲問道:“你是誰?你的母親又怎麼了?”
宮裝女子抬起頭來,眼角含淚,悲悲切切的說到。
“臣妾是住在景陽宮的王才女,已經入宮三年了,一直都沒有再見過家中的母親。近幾日宮中傳言,南方遭了災,大批的難民來了嶽城。臣妾的家鄉恰好也在南方,家中母親年事已高。這次南方遭災,母親無人照料,我就是擔心母親如今是否流離失所,是否也已經到了嶽城?臣妾雖然卑賤,但是卻能豐衣足食,日日睡得好吃得飽,可憐我那老母親,不知道如今是何光景?臣妾看著這滿機案的美味佳餚,不禁由悲從中來,這才痛哭出聲,冒犯了聖顏,還望皇上饒命。”
說完又瑟瑟的匍匐在大殿上。
此時大殿裡眾人心中都有些明白了。
若楠只覺得嘴角抽抽,心道你還真敢演,入宮三年,皇上都不認識你是二黑,就你這身份地位還能坐到這大殿上吃點心?真拿大家當傻子看了。
皇上這一招著實的不高明。蹩腳的很。
大殿上隨便抻出一個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否則能坐到這大殿上?皇上弄這一套,無非就是變著法子告訴大家,如今國家遭災了,老百姓有難了,大家不能坐視不管,要出份力了。
雖然大家心裡門清,但是沒一個人最先站出來表個態。
若楠悶頭在那擺弄手指甲,橫豎這事不會跟自己有關係的。
“木王妃,這次救濟難民,你做的不錯,你給大家說說吧!”
若楠正在那兒走神呢,龍椅上的慕蘭天就點了她的名。
今兒出門沒看黃曆,犯衝!
若楠深吸口氣,然後淡然的站了起來。
“啟稟皇上,臣妾一內宅女子,哪裡懂什麼救濟災民啊?您這樣說,臣妾惶恐!”說完就要下跪。
“哎,木王妃,站著回話就行。”在若楠下跪之前,慕蘭天出言阻止了。
若楠嘆口氣,知道今天自己若是說不出個道道來,皇上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那日臣妾出門購物,回府時被災民堵住了門口,不能進去。無奈之下,小丫頭就將街上買的點心拿了出去,誰知道僧多粥少,根本不夠發,這一鬨搶,差點出事,訊息傳出去,門口的災民更多了,沒辦法,王爺就命人在街口架起了大鍋,給災民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