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一驚，趕忙對著張華鱗道，“少爺，快下令吧。”
張華鱗咬牙，盯著馬惠晴看了許久，忽然開口笑了。
笑聲很大，也很諷刺，笑著笑著，兩行清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笑聲停止，張華鱗冷聲道，“殺了她！”
手下十餘人聞言，皆朝馬惠晴撲了過去，手中長劍上劍勢凝聚，只是數息的時間，便在馬惠晴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住手！”陳默一聲冷喝，盯著張華鱗，眸光微冷，“你若真的殺了她，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什麼意思？”張華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解的看著沉默。
陳默張了張口，剛想說點什麼，就被馬惠晴悽慘的笑聲打斷了。
停住了笑聲，馬惠晴自嘲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悽楚，“我這一生，十二歲遭人滅門，被仇人撫養長大，幫著做了很多壞事，如今死了，對我來說，倒也算得上是一種解脫了。”
說罷，馬惠晴又笑了起來，忽然將手中緊攥著的巨闕劍法，奮力朝空中一拋。
清風吹來，那厚厚的一疊紙頓時四散而去。
手下那十餘人見狀，也顧不得馬惠晴了，急忙朝那隨風散亂的紙張抓去。
馬惠晴趁此機會，提起長劍，朝張華鱗撲了過去。
張華鱗一愣，隨即冷笑一聲道，“找死！”
手中巨闕一震，劍勢撥開了馬惠晴的長劍，劍尖順勢刺入了她的身體。
鮮紅的血順著馬惠晴的嘴角止不住的溢位，她看著張華鱗，眼中的嘲諷之意慢慢潰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你可真是個傻瓜，這麼容易就被人給騙了，下……下輩子，可千萬別再遇上我……我這種女人了。”
“砰！”
馬惠晴的屍體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嘴角帶著解脫一般的笑容。
張華鱗愣愣的看著她，看了很久，忽然笑了，冷笑，“惡事做盡，死有餘辜。”
陳默的拳頭攥得很緊，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憤怒。
此時下人們也已經將散亂的巨闕劍法全部收集了起來，恭敬的遞到張華鱗面前。
張華鱗接過，自信看了看，確認一張不少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陳公子，賊人已死，我們特該回去了。”張華鱗看著陳默笑道。
陳默盯著馬惠晴的屍體，看也不看他，淡淡道，“不必了，叨擾多日，已是不便，我遊歷蒼靈，恰巧此處是地玄邊界，就不跟張公子一起回去了。”
張華鱗愣了一下，也沒有強求，而是笑著道，“那好，就此別過，他日陳公子經過地玄，定要來府上做客。”
“一定。”陳默道。
張華鱗點頭，一揮手，帶著手下十餘人離開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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