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童大叔,您的傷可好些了嗎?”
望著面前面無表情,無喜無怒的童東旭,蕭逸感到心中頗為尷尬,方才與童玉擁吻的那一幕,正被童東旭看在眼中,無論是誰此刻再次面對女子的父親,都會感到心中一片惶然的。
“爹……”
童玉望著童東旭,一張本就發紅的臉,變得更紅了,手搓著衣角。“嗯……”童東旭點零頭,蕭逸自童東旭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卻令一向殺伐果斷的蕭逸更加忐忑起來。
童東旭拄著單拐顫悠悠的走進屋中,在童玉的攙扶下,坐在了蕭逸與童玉中間的座位上。童玉連忙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剩飯,然後又為蕭逸與自己的爹爹泡了一壺茶水,端了過來,給童東旭斟上了一杯。
“玉兒,去忙吧!我和蕭逸些話。”童東旭轉過頭來,從自己的女兒,童玉微笑著道。“奧……”
童玉輕聲應了一聲,抬起頭,有些擔憂的望了望蕭逸。
蕭逸點零頭,示意並無大礙,童玉才邁著極其不捨的腳步出了屋門。見童玉出去,童東旭轉過了頭,望著蕭逸微笑道:“逸,昨晚間,我聽玉兒,這次多虧了你再次施以援手,zi治好了我我父子的傷,我這次來,是為了專門來向你道謝的!”
“童大叔,蕭逸不敢當!不敢當!治療大叔與虎的傷,乃是蕭逸份內之事,豈敢邀功……”
蕭逸頗為緊張,有些語無倫次,與平日裡殺伐果決的自己卻是大相徑庭。“哦?份內之事?”童東旭有些意味深長的衝蕭逸笑了一下,隨口問道。
“你離開的這十數日,玉兒每都惦念著你。晚上,每次我起夜之時,便會望見玉兒在院中,衝著北方的紫微星祈福。除了祈禱我與她弟弟平安無事之外,更多的,便是祈福紫薇大帝能夠保佑你蕭逸無病無災,安然返回。”
童東旭抬起頭來,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在望向蕭逸時,透著一種不清的味道。“這人生又有幾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每一,每一夜。在對生活無憂無慮,無牽無掛的人而言,不過是白駒過隙,一轉眼的事。但對於那些心有牽掛,心有情思的人而言呢?”
“那是真的度日如年吶……”童東旭語聲幽幽,端起桌上的杯盞,呷了一口茶。
“逸,你呢?”童東旭轉過頭,望向蕭逸,輕聲問道。
“童大叔所言,有理……”蕭逸垂著頭,聽著童東旭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飽含深意。心中對童東旭出這番話時的目的,也更為清晰了。
“玉兒對你情根深種,確實不假,但你與她卻是還未成親,有些事情,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算不得什麼,但對一個女子而言,卻是能毀了她的一輩子,這,逸,你能明白大叔的意思嗎?”
蕭逸輕輕點零頭,剛欲開口話,便只見門口外,一直站在門外駐足偷聽的童玉突然走進門來。面色惶急,幾步便來到童東旭的面前,俯身半跪在童東旭的雙膝前。
“爹,不關蕭大哥的事,是我,是……”
“唉……”
童東旭微微擺了擺手,雙目微闔,打斷了童玉接下來將要的話。
“玉兒,逸,有些話不可出口而言,彼此心領神會最佳。”“不管誰是誰非,男女之事,尤其是正常相愛的兩人,女子終為弱勢,無論事由誰起,若論錯,男子卻要負大責。感情之事沒有誰是誰非,但有錯,作為男子,就要首先出來承擔!這不僅僅是一種責任感的體現,最為重要的,卻是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了傷害,丟了臉面!”童東旭語聲悠悠,但話中卻是字字鏗鏘,令一直有些垂頭不語的蕭逸,有種醍醐灌頂,當頭棒喝的頓悟。
“砰!”
蕭逸撩起下襬,一曲雙膝,跪在童東旭的面前。“蕭逸有負童大叔的青睞,有所冒犯之處,還請大叔原諒!”
罷,蕭逸垂頭,在童東旭的身前叩了三個響“唉……逸,你與我賠罪,卻是不智,真正要受你這一拜的,當是這個孩子啊……”
童東旭用自己的殘臂撫了撫童玉的頭,望著蕭逸道。“爹,不可!不可!玉兒怎能受蕭大哥一拜?爹爹,快收回成命,我……”
童玉連連擺著手,望著面前望著自己一臉溺愛的童東旭,還有一臉愧疚之色的蕭逸,俏臉上一片惶急。“唉!”童東旭微微搖了搖頭,未發一語,卻是將柺杖柱在自己的肩窩下,顫巍巍的起身,然後慢悠悠的走向門口,揹著童玉與蕭逸二人,再次倚在了門框上。
眼望著童東旭離開二人身邊,蕭逸將目光移向面前的童玉。此時二人皆是跪在地上,因為童東旭的離開,便變成了蕭逸與童玉互拜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