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正屋,因血魔之前的諸多破壞,以及與蕭逸的一番大戰之後,變得殘破不堪,屋頂被血魔掀起,一側的牆壁也被其破壞殆盡,三間正房,唯有一間靠左的屋子還算完整,但若是作為二老的修養之所,還是不免有些差強人意。兩邊的廂房,蕭逸之前便已打掃乾淨,與正屋一樣,皆是木製結構,此時正當炎夏,在木屋中修養,卻是再也合適不過。
蕭逸將二老與雪兒安置妥當以後,已是中午時分,在雪兒的巧手烹飪之下,蕭逸連日來第一次吃了一頓頗為豐盛的飽飯,望著連連打著嗝,一臉滿足之色的蕭逸,雪兒幫起遞過一碗溫水之餘,捂著櫻唇,卻是笑的合不攏嘴。
大夏的普通百姓之家,不似豪門大戶,因而沒有太多的避諱。對於雪兒的歡笑,雪兒的孃親陳李氏只是稍稍的笑了兩句,畢竟作為二老的獨生女兒,平日裡,也是對雪兒寵愛的很。
吃飯前,雪兒便已將熱乎乎的飯菜督了東廂房,餵過陳父之後,才回到院中與蕭逸和自己的孃親共食,故而雪兒雖是獨生女,但並無絲毫嬌生慣養的姿態,更是這一帶頗為有名的孝女。
“逸啊,這次回家有何打算?”雪兒將碗筷收拾下去的空檔,陳李氏望著面前慢飲茶水的蕭逸,笑吟吟的問道。“回陳大嬸,蕭逸這次回來,乃是為了祭奠先師,再者,半年未見,對家中鄉親也是甚是想念。”
蕭逸聞聽陳母發問,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同樣微笑著回答陳李氏點點頭,暗道蕭逸不光盡全了孝道,還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心中的念頭便愈加強烈了。“既是如此,逸啊,大嬸有句話不知當不當。”
“陳大嬸但無妨。”見雪兒的孃親有些猶豫,蕭逸替陳李氏將面前的茶水斟滿,笑著道。“那好吧,逸啊,但不知你覺得我家雪兒如何?”
“雪兒?”蕭逸一愣,不知陳李氏所意為何。“是啊,我是,你覺得雪兒這孩子品性,容貌,亦或是為人處事方面,可有值得商榷之處?”
“雪兒的品貌?為人?”蕭逸隱隱明白了陳李氏的意思,怕是陳李氏要與自己談論雪兒的婚嫁之事。
此時陳雪兒從西邊的廚房已然收拾妥當,將一雙玉手也盥洗完畢,正打算出得門來,卻聽見了自己的孃親與蕭逸隱隱提及自己的名字,連忙躲在門後,將自己雪白的耳朵豎起,仔細的聆聽二饒談話。
果不其然,在蕭逸隱隱明白陳李氏的用意的我同時,便見面前的雪兒孃親再次笑著道:“逸啊,雪兒的心,怕是你這孩子也曉得,自你來到這臨江城的兩三年,自與你初識,雪兒便一直將你當做心上人看待,不瞞你,早在兩年前,我與雪兒的爹爹便曾商議過,與你師尊訂下了這門親事。只是無奈世事無常,你師尊他老人家仙逝,這親事便一直耽擱到了如今。”
罷,陳李氏嘆了口氣,心中為蕭逸的師尊故去,顯然也是頗感惋“訂親?”蕭逸聞聽陳李氏之言,不由得吃了一驚。
“可是我之前並未聽我師尊提起過啊?”陡然聽到自己與雪兒竟有婚約,蕭逸一時間愣住了,腦中頓時變得有些亂糟糟起來。
“若仔細來,也算不得婚約,只是我夫妻二人與你師尊的口頭約定,既無三媒六證,也未過訂婚之禮,之前我夫妻二人因老人家逝去,守節之期,未曾與你言明,如今一年期滿,若依古禮,守孝之期已滿,此刻提出婚娶之事,也算不得忌諱。”
大夏喪節之禮,乃是守孝三年,但祖訓如此,各地的習俗卻也不同,一般而言,王公貴胄,豪商大富之家,遵循古禮的居多,畢竟官宦人家,在朝廷之中要搏一個仁孝的美名,藉以仕途無坎,官運亨通。
商賈之家,不事勞作,故而有時有財,來行守孝之事。但作為普通百姓而言,守孝之期愈長,其勞作之期愈短,作為以耕種為主的封建社會,若是不下田勞作,卻結廬而居,終日誦經吃齋,那麼必然餓死一家老無疑。
所以,陳李氏所的一年守孝之期,作為普通人家而言,已經是頗為漫長的期限了。但依蕭逸之前所想,卻要為自己的師尊血魔老祖守孝兩年。一者,以報師尊相救自己之恩。二者,便是以全師尊授業之
這也是蕭逸為何應了童玉一年之後的婚期,為的便是等自己守孝期滿,再行向童玉提親。只是如今,雪兒的母親已然提出,自己的師尊與二老已有婚約,這件自己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的事情確實令蕭逸大吃一驚。
儘管前世來自現代的蕭逸對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不怎麼感冒,但作為自己最為尊敬的恩師,血魔老祖在世時替自己許諾過的話,蕭逸是萬萬不忍心違背的,儘管從師於血魔老祖,學武之時稍有懈怠,被會被老祖非打即罵,但除卻學武之外,老祖卻是對自己關懷有加,這令自便為孤兒的蕭逸頗為感動,心中早已將血魔老祖當成自己的親近長輩。
先師生前答應之事,在蕭逸看來便是未曾囑咐的遺言,故而若是違背其遺言,對蕭逸而言,卻是大大的不忍與不孝。蕭逸自然不會懷疑陳李氏在謊欺騙自己,況且也無此必要,畢竟雪兒對自己的情意,自己早就深感於心,而且兩家數年交好,陳李氏犯不上以此破壞兩家的和睦。所以,雪兒母親所的話十之八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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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蕭逸時而蹙眉,時而舒展,陳李氏不禁問道:“孩子,可是有何為難之處?”“這個……嗯……”蕭逸顯得頗為尷尬,心有語而嘴難言,總不能直接告訴陳李氏,自己已然答應了另外一名女子的親事了吧?
“大嬸,此事可否暫緩再議?我……我那個……”蕭逸面色微紅,卻實在將自己心中的理由難以出口,畢竟若是言明,不禁拂了陳李氏的一番好意,而且恐怕之後兩家再若相見,卻是不免一番尷尬。
“蕭大哥正在蕭逸與陳李氏之間的氣氛頗為尷尬時,蕭逸便聽到西廂房傳來雪兒的喊聲。蕭逸回頭,正望見一身粉紅色衣裙的雪兒向自己翩翩而來。
少女方才盥洗過手,故而挽著衣袖,露出兩條藕白似的玉臂,一頭瀑布似的墨髮散在肩後,潔白的額前,一抹柔順的劉海拂在長長的睫毛之上。
一雙透著靈氣的雙眸,點綴在挺翹的瓊鼻之上,一張櫻桃似的嘴,半張微闔,微笑起來,兩邊嬌俏的酒窩時隱時現,顯得頗為俏皮可愛。
“蕭大哥!”雪兒向蕭逸喊道,玉足輕點,款款向蕭逸走來。“雪兒……”見陳雪兒此刻從廚房走出,蕭逸將身旁的椅子拉開,示意少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