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珊瑚,不好了。”訪琴急急忙忙地從外面回來。
珊瑚連忙攔住訪琴,有些不滿地說道:”訪琴,你輕點,郡主馬上就要生了,不能驚嚇。”
訪琴喘了口氣,說道:“林大爺要將薛嬌兒娶進府。”
珊瑚一驚,心中忙道不好,還未待說話,便聽到身後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珊瑚和訪琴回頭,便見靈犀一臉慘白的站在那,腳邊上是一隻白瓷花瓶的碎片。
方才聽到訪琴的話,靈犀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響,吵得讓她無法思考。她生於侯府,見慣了這些個高門大戶中妻妾成群的事情,出嫁之前,母親也同她說過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如父親這般畢竟是少數,可是.......
可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更不能接受的是,偏偏是在自己有了身孕期間,林淮啊林淮,是我看錯了你嗎,你竟是如此薄情之人。
“郡主。”珊瑚見她長久的不說話,只是站著發愣,不禁有些害怕,上前扶住她:“郡主,別太傷心,身子重要。”
小腹一陣一陣的抽痛將失神的靈犀拉了回來,靈犀心中害怕得緊,孩子,孩子不能出事。她用力握住珊瑚的手,聲音中帶了痛楚:“珊瑚,叫郎中來,快,快去。”
靈犀動了胎氣,所幸孫太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孩子終是保住了。靈犀躺在床上,頭偏向一方,淚打溼了枕頭。
珊瑚端了安胎藥過來,見她這樣,擔憂的說:“郡主,不要哭了,保重身子要緊,這是太醫開的藥,郡主快趁熱喝了吧。”
靈犀轉頭看她,小臉慘白,淚痕猶在,越發的楚楚可憐:“珊瑚,我不想喝。”
“不喝藥怎麼好起來。”珊瑚坐在她身邊,扶她起來,吹涼了碗中的藥,一勺一勺的餵給她。
那藥極苦,黑褐色的一碗,還未入口便感受到濃郁的苦澀,可此時,靈犀含在口中,卻感受不到一絲的苦味,心中太苦以至於味覺上的苦味感應不到了。她閉了閉眼,淚水滾落,落在碗中,濺起一圈圈漣漪。
林淮負手站在門外久久沒動,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靈犀,昨日之事,是無心之失,自己沒有錯,薛嬌兒更沒有錯,錯就錯在醉酒,但是倘若要不是靈犀同雲昭糾纏不清,自己又怎麼回去喝那麼多的酒,事情既然發生了,薛嬌兒是無辜的,總不能讓她頂著個不貞潔的名聲遭到天下人的恥笑吧。思及此,林淮心中最後一絲愧疚也消失殆盡,他掀起簾子大步走入屋中。
靈犀見是他來了,心中又是一痛,推開珊瑚遞上來的勺子,淡淡的說道:“珊瑚你先下去,我同林大爺有話要說。”
“是。”珊瑚行了禮,有些不放心地看了靈犀一眼後,便收拾了下去了。
林淮見靈犀哭的雙眼紅紅的,小臉未施脂粉,因為病中的原因,有些蒼白,全然沒了平日裡的端莊,越發的可憐可愛,林淮心中一動,欲上前將她攬入懷中好好的安慰一番,卻被靈犀冷冷地推開。
林淮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說到:“我昨日喝醉了,才會......是無心之失。”
靈犀閉了閉眼,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夫君竟如此薄情。”
林淮聽這話,心中不快,知此事是自己做得不對,也不好發火,便說道:“此時的確是我做的不對,還望夫人諒解。”
靈犀知他敷衍,心中越發的刺痛,她嘆了口氣,冷聲道:“你走吧。”
林淮微微眯了眼,他不知靈犀為何如此,不過是納個妾,就算薛嬌兒進府,她依舊是林府的大夫人,依舊是林府的當家主母,既如此,又何必做出這幅有負於她的模樣,更何況究竟是誰負了誰還說不清呢。
林淮站起身來,冷哼一聲,便走了。珊瑚見他出了院子,臉上似有怒氣,連忙進屋,果見靈犀伏在床上哭。
靈犀恨恨地看著門外林淮離去的地方,說道:“他竟不同我解釋解釋,只用一句醉酒便想敷衍過去,珊瑚,我當真是看錯了人了。”
珊瑚此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一遍一遍地順著她的背,為她擦著眼淚。訪琴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切,心中十分欣喜,那薛嬌兒看著蠢,卻沒想到竟能成事,她微微一笑,慢慢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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