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怎麼可能好意思去休息呢?畢竟,這兩天她甚至不敢回家,晚上睡覺時也是一直守在劉翠雲的病床旁。
儘管劉翠雲變成如今這樣並非完全是蘇眉造成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其中確實與蘇眉有著莫大的關係。
“你去吧,我有分寸。”蘇眉起身把霍建國送了出去。
下午是秦放開著車把霍富貴接到醫院的。
老人為了省錢,一路上都捨不得花錢買食物吃。他只帶了幾個饅頭作為乾糧,每天就靠啃饅頭果腹。經過好幾天的車程顛簸,當終於到達醫院時,他已經餓得飢腸轆轆、頭暈眼花。
他一直在吞清口水,蘇眉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了霍富貴有多餓。
進了搶救室,霍富貴便開始捧著劉翠雲的手抹眼淚:
“你說你這一輩子,爭強好勝的,圖什麼,天天和孩子置氣,把自己氣成這樣子,又是何必。
老伴老伴,我們老來有伴就行,幹嘛非得要干涉孩子的生活,想讓孩子們都圍著你。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萬一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我活著也就沒了什麼意思。”
蒼老的男人,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握住床上那長滿皺紋的手。他的喉嚨裡不時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彷彿有一股無法抑制的悲傷正從他內心深處湧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斷滑落,很快便浸溼了他臉頰兩側的肌膚。
這場景實在是令人心酸,蘇眉看不下去,但也不敢走開。
劉翠雲身邊必須隨時有人看著,蘇眉擔心她身邊沒人,藏在暗處的人會另外找時間動手。
她不想把背後的事情告訴霍富貴,本來老人家就已經很難受,再把背後的事情告訴他,只會讓他跟著擔驚受怕。
所以蘇眉寧願自己多守著一點。
當天晚上霍建國沒有回醫院。
眼看著劉翠雲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微弱,蘇眉急得嘴上都起了好幾個水泡。
好在第二天早上霍建國拿著解藥回到了醫院。
原來那種黃色液體,是醫學研究院研究所從動物身上提取出來的一種特殊病毒。
因為這種毒株從未在人體上出現過,所以劉翠雲被注射之後,才無法檢查出任何的異常。
拿到解藥,蘇眉給劉翠雲注射了進去。
藥物注射進去之後,劉翠雲並沒有什麼反應。、
霍建國說道:
“秦大夫說,這個藥得兩三天才能有反應,他讓你這兩三天,透過銀針製造出一些我娘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假象。
不要讓別人發現,她正在恢復。”
“好,我知道了。”蘇眉點了點頭。
她明白秦正庭的用意,要是讓幕後的黑手知道劉翠雲會醒過來,只怕又會使出其他手段,來奪劉翠雲的命。
畢竟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讓蘇眉治死人,好再將秦正庭從燕京出去。
藥物注射進去之後,過了大概三四個小時,劉翠雲的臉色便開始紅潤有血色起來。
為了不讓外人察覺到劉翠雲的變化,蘇眉讓霍建國回院子拿了她的粉底,給劉翠雲臉上塗了一層薄薄的粉。
除了掩飾膚色之外,蘇眉又按照秦正庭的意思,&bp;給劉翠雲紮了針,這些針會讓劉翠雲經脈呈現出一些虛假的紊亂。
經脈的紊亂,使得劉翠雲的心率,脈率,血壓,看起來都出了問題。
這麼一熬就是三天。
第三天早上,霍建國終於看到了劉翠雲的中指抽動,她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