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偏頭看向他,眼中似乎有光在閃爍。
良久。
輕輕的“嗯”了一聲,才落筆寫下第一筆。
後面的筆畫猶如在心裡寫過無數遍一般,一筆接一筆,倉健有力的出現在筆鋒之下。
臘月二十九,一大早家裡就蒸好了祭祖的貢品。
果然不出沈非所料。
張家人連牌位上寫的是誰都沒仔細看,由張起靈帶著統一祭拜完族內先祖後,就開始請回各自先祖的牌位回去祭拜。
張起靈也將張拂林和白瑪的牌位擺在了自己院子裡。
準備了貢品香燭。
見沈非兩手空空,一個先祖的牌位都沒請回來,臉上閃過一抹困惑。
沈非攤了攤手,渾不在意的說道。
“祭拜這種事,心意到了就好。”
他那便宜爹就算了,他不去送他一程就很好了,還祭拜,想都別想。
至於媽媽的話,他連見都沒見過。
都千多年過去了,如果真期盼對方好的話,應該是希望她投胎的時候離張家遠遠的。
最好出生在一個富庶又幸福的家庭裡。
有恩愛的父母,相敬如賓的丈夫,孝順懂事的兒女,一生平淡幸福……
正想的出神,一隻修長的手掌壓上了他頭頂的碎發。
“喝一杯?”
“你之前不是不讓我喝酒?”
“在家裡,沒事。”
喝了,好好的睡一覺。
忘掉煩惱。
然後開開心心的起來過年,跟族人打打鬧鬧也好,惡作劇捉弄張嶽和張景鈺也罷,或者撒嬌找他討要紅包壓歲錢也行。
反正怎麼都好。
將沈非送回房間,替他蓋好被子後,張起靈返回父母的貢桌前。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上方的牌位,又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院子。
相比於一年前,今年過年院子裡格外喜慶熱鬧。
貼了春聯、窗花,門上掛了辟邪的桃木,就連院子裡的雪都被人給清掃幹淨了,院子裡的樹上還掛了喜慶的紅繩結。
虎趴在樹下打著哈欠。
遠處還有冉冉升起的炊煙。
張起靈眼底升起一抹化不開的柔和,給父母斟上兩杯酒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阿爸,阿媽,小官今年過的很好。”